我脑袋震了震,捂着脸闭上眼睛,好半晌才组织语言问:“你师傅知道是谁举报的吗?”
伊啧了一声:“我偷听了几句,两个怀疑对象,不是桑落酒集团的董事长萧含章就是温氏集团的少总温廷烨。萧含章想要他的儿子萧溯源留在国内,肯定要扳倒你伯父这棵大树;至于温廷烨,你父母死在他家的商场,对他们家造成的损失肯定是不可估量的。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萧含章,老来得子,为长久计,做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一点都不稀奇;温廷烨那个家伙没这么疯,要结仇也是找你,不会去找你伯父。”
……
下午五点半,盛煜律师事务所楼下,我坐在车上等了近三个小时。
原本想见大律师盛煜,却不料见到了你和白永龄,你们肩并肩一边走一边说笑,身边跟着一条黑色的狗。
我跟在你们后面走,快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你敛了笑,忧心忡忡地对白永龄说“你觉得顾轶会信吗?”
白永龄:“管他信不信,反正他问我了,肯定就是信了!那个孕检报告能通过检查那一关取保候审,说明那个医院的院长还是废了不少功夫的。回头你记得把尾款打过去就行了。合作愉快!顾叔叔。”
“合作愉快!”你伸手,与伊的手握在了一起。
……
碎雨涟涟,整座城市仿佛笼在一层弥漫的薄雾中,失了鲜丽的颜色。晚风带着凉意肆意地穿梭在惠大的学院路上,侵袭着刚长出花苞的泡桐树。
你戴着口罩,牵着那条黑色的狗沿着回职工宿舍的路慢慢地走着,像一个无人问津的孤独的人。
你拿钥匙打开了我曾经住过的小房间的门,关门而入的剎那,我快步上前,握住了你的手腕。
“琼琚……”我盯着惊慌失措的你,唤了一声。
“……”你轻呼一声,头往后仰,晕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你喝了点梨汤,醒了。你看,你总是这样,不好好吃饭,爱挑食,一看就是低血糖。
“我不喜欢你了。”你摸着被我解开的衣领,偏过了头。
“嗯,我喜欢你就可以了。”我挪了挪椅子,将手里的碗搁在桌上。
你:“我肚子里的那个,不是你的。”
我抿着嘴笑:“嗯,是为了取保候审作的伪,我知道。”
你尴尬地伸手遮住了眼睛:“你跟踪我!”
我含笑握住你的另一只手:“是啊,我喜欢你,所以跟踪你。”
你悲伤地说:“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个杀人犯!”
我摇头,望着守在床边睡觉的阿黑,还有屋子一脚的狗笼子——里面还躺着一黑一白两只小奶狗,柔声说:“你不是……你讨厌狗,让我把阿黑送走,可现在,你却还养着它。”
“我是个怪物……”你还在贬低自己,总是看不见自己有多好。
你不知道你从事的研究工作有多么神圣,你不知道自己研发生产的那些药物和仪器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你不知道自己带领的团队为这个社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你不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你把这一切都当成了自己的使命,只要你能活一天,你都在奋斗,从不让自己有片刻的放松和懈怠。
你那么热爱学习和工作,不管在哪,永远把这两样放在第一位。
你在北京,你的母亲在惠城,相隔两千余里。你每个月都往家里寄生活费,怎么可能会逼死你的母亲。据我所知,分明是你的母亲与他人相恋,又被那人背叛,一时想不开自杀罢了。
“这不是你的错,琼琚。”我走上去,坐在床边搂着你,我要让你知道,我爱你,绝不是说说而已。
我的唇吻上你的时候,你又抬手遮住了眼睛,不愿意看我,我想要让你看着我,只有去挠你腰,边挠边吻,看你能撑到几时。
“别亲了,我喘不了气……”你推着我的衣服前襟,笑着挣扎着说。
我偏不听,就要吻你的唇,你受不了了,瞪着我说:“你再亲我打电话告你!”
我愣住:“告我?”
“我告诉清予,说你欺负我。”你伸开手掌捂住眼睛,小声说了一句。
我笑岔了气,抓着你的手:“那你打吧,打过去,看他会不会来找我报仇。”说完我笑着掏了掏衣服的暗袋,把某样东西递到你的眼前,“你看,我过来的时候,特意买的小圈圈,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你慌忙闭着眼睛,说什么也不愿意看我,更不愿意看我买的东西。你害羞的样子真有趣,好像初恋时春心萌动的少年。
我有意逗弄你,握着你的手去摸了那个薄薄的四四方方的密封袋子里的东西,你指尖碰了一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拿走,快点拿走,不要给我看……”你滚到床里面,急切地催促着我。
“不拿,我还没撕开呢。”我拿湿纸巾擦了擦手,说。
“你闭嘴,不要说出来,我不要听。”
“好,我答应你不说了,你也得答应我,等会儿小声些,不要再嚷出来叫别人听见……”
你红着脸,捂着眼睛,乖乖任我摆布。
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第二次容易很多。
不过你还是喜欢拥抱的姿势,不喜欢背对着我。
“脖子不可以亲,亲红了我没脸见人。”你低着头,侧着身躺在我的怀里。
“那样荒唐的孕检报告你都造得出来,还怕这个?”我俯身扣着你的手指吻了一吻。
你叹了口气,说:“那是花钱买的,尾款还没结呢。”
我想了想,挪了挪身体拥住你,问:“多少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