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草!这安逸之是傻的吧!”上官莲不住地踱步,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嘴里不停咒骂。
“草啊!什么鬼!他是掉进厕所洗脑子了吗?正常人能想出这种方法?”
她每一步踏得极重,仿佛那被泡烂了的脑子就在脚下。“那狗东西这么想让我死啊?”
“你不担心隔墙有耳吗?”楚怀寒随手搁下笔,幽幽地问。
“你怎么不着急,还在写字?”
“作业明天就要交了,我当然快点写。虽说他们不敢骂我,但是我得给怀霜做个表率。”楚怀寒手上动作不停。“再说,急有什么用?”
上官莲闭上嘴,但是仍旧一脸怒意,又在屋里绕了一圈,道:“我草!”
楚怀寒不说话,看她骂人。反正终究要面对现实,不如先让她骂爽。
“你要怎么办?”等她安静下来,楚怀寒问道。
上官莲满脸烦躁:
“天要下雨,人要疯,我能怎么办?四芳阁的人真特么快!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就等我过去一剑封喉,杀了飞燕阁阁主,纵使他野心再大、准备再周密,也无济于事。手下群龙无,只能归顺。江湖门派内的斗争里很常见。”
然后她又绕了一圈,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楚怀寒翻过一页,道。
“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吧,要是我,先把人杀了再说。要是打不过,就回去揍安逸之。打不死也要揍,就算他身边的那个副庄主再厉害度再快,也拦不住我朝他脸上吐痰。就图一个痛快。”
“好想法!”上官莲面目狰狞,“不光吐痰,老子还要往他身上倒粪!”
“不过还没到那地步。等我被逼得走投无路再干。”
“这个飞燕阁阁主很强吗?”
“强……也不强。主要是经营几十年,有很多手下。他们要是围殴,我毫无胜算。”
“你不也能带人?”
“我的姐姐哎,四芳阁和飞燕阁两个打起来,不变成内斗了吗?安逸之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是派人监视我的。这东西表里不一,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那允许你离开的话也是假的?”楚怀寒手快出残影,又翻过一页。
上官莲思考片刻,“我宁可信系统良心也不信他会脑子进水。本来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尿,进水了才会变善良。”
“所以,肯定是拿这个当吊在马前面的胡萝卜,引诱我为他尽心尽力。这么一看,那小子果然知道我其实不喜欢他了。”
“你那演技能骗过谁……”
上官莲脚步突然一停。
“……知道我在演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若我想安全离开,就得听他的话去当飞燕阁阁主。明面上我升迁,地盘扩大,得到庄主的信任,在山庄内节节高升,他则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像是双赢,其实我输了。一是我吸引了仇恨,谢自乐的手下会恨我。就算知道是安逸之下的命令,也会恨我。二是那地盘也不好控制。”
“庆城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流民进城,而飞燕阁的地方……那乐子可大了。局势复杂的,能拍上百集电视剧。稍有差错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说?”
“华山不是南迁了吗。就选在那地方。原本柳州的蛋糕就这么大,又来了一个华山,以安逸之的性格,能轻易将利益拱手相让?遥鹤山庄与华山必有冲突。”
楚怀寒不用细想都知道这其中含义:“他这是想借刀杀人?”
“杀谁?我吗?真的假的?”
“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副庄主得陪在身边,四芳阁阁主上不得台面,另外一个阁主与他离心离德。眼下,刚上任,有些名气的我,不就是面对华山的最佳选择吗?”
“你是说,”楚怀寒道,“你在台前,他在幕后号施令。万一出了差错,就把你推出去顶罪……”
“平息了华山的怒火,只不过失去了个好用的工具。”
楚怀寒皱眉:“这人真特么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