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一如既往,西装笔挺,面无表情,除了棱角分明的脸上通红一片,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
他看着苏韵在自己面前整理裙摆,散开长发。
这样的画面似乎很熟悉,在他们刚结婚不久,她喜欢早早起床,蹑手蹑脚的换上素色裙子坐在梳妆台上一点点梳着发梢,然后下楼亲自给他做早餐。
他就会眯着眼,看阳光洒在她瓷白的身体上,视线一寸寸挪动,往往最后都会把持不住。
苏韵仰着脸,看他捉摸不定的视线,她想找到一丝丝能让她逃离禁锢的破绽,可是片刻却又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疲惫。
“盛淮,你就放过我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掌心又在她的腰间加重几分。
放过她?
除非他死了。
他盛淮此生都只有一位妻子,他绝不要像自己父亲一般!
更何况,他从心底里都未曾想过要放手。
……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市中心,苏韵拒绝了他送自己到楼下的要求,独自坐上通往市郊的公车。
车窗外城市夜景一帧帧默片般闪过,被盛淮禁锢过的腰肢上仍然带着残痛,她眸中蒙着雾气,站在车厢里身体半天未动。
【苏韵,想要离开我,除非我死了。】
【你觉得我盛淮是想甩就甩的掉的吗?】
【离婚?你有什么资格?】
苏韵紧闭双眼,想要把大脑里这些不间断滚屏的话忘记。
下了车,四周早已经漆黑一片,城郊老旧的民房没有路灯,她站在这栋七层老式居民楼下看了很久。
现在整栋楼都没有几盏灯光,大部分人家都已经搬离这片陈旧落后的区域,可是就连这个地方都是别人好心腾出来给她家住的。
见女儿回来,苏明安盛一碗汤递过去。
“小韵,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那些债主又找你了?”
苏韵端起汤喝了一口,借着碗压掉眼底的泪,声音重新变得轻快:“没有,您想多了,另外公司的事情我打算去找律师。”
苏明安回过头,声音低沉:“律师之前也找过,但关键证据被销毁,其他股东也不愿作证。”
苏韵心一沉,还是努力笑着转移了话题:“爸,您现在手艺不错嘛,煲的汤都赶上饭店了。”
“行了,别骗你老爸了!”
苏明安笑着瞪眼女儿,顺手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递过去。
“给,小鱼给你寄的。”
“亏她还想着我,都多久没回国了!”
小鱼是苏韵的闺蜜,两人从幼儿园到高中,最后一起去了法国念服装设计。
毕业后,小鱼留在法国工作,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