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平静:“来支烟。”
盛淮递过去一支,自己也抖出一根叼在嘴上。
啪!
奢侈品打火机泛出蓝莹莹的光。
苏明安摆手,拒绝女婿帮他点烟:“用不着……”
两个男人靠在栏杆处迎着正午的阳光痛快吸烟。
一支烟罢。
苏明安才终于开口。
“那一个亿,苏家可能这辈子都还不完,但我会尽力。”
“她妈妈身体不好经不得刺激,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帮我解决这个燃眉之急。”
盛淮深深吸了口烟,努力挤出笑容。
“爸,小韵是我老婆,她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没必要谈谢。”
“妈这两天怎么样?”
苏明安低下头:“前两次化疗有效果,可是……”
他声音沙哑,“小韵突然搬回去……是为了我和她妈妈吧?”
“是我们拖累了女儿!”
盛淮掐灭烟头,言辞坦荡。
“确实有这方面原因。”
“跟着我,她能舒舒服服的吃饭睡觉……不用担心债务,不用穿劣质暴露的裙子化浮夸的妆去弹琴跳舞,更不用怕被欺负。”
“我们都是商人,您应该很清楚她该怎么选。”
苏明安沉默,大口大口吸着烟。
片刻。
盛淮放缓语气:“爸,我保证永远不会伤害她,只要我还活着,她就永远有退路。”
苏明安强撑着,夹着烟的手指头却颤抖的厉害。
债主连续闹了好几天,突然又都态度极好的来道歉,他当时还觉得奇怪。
结果女儿第二天就红着眼睛说要搬回盛家。
心里都清楚,却又无能为力。
他朝后摆摆手,“你先去病房给小韵帮忙,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盛淮点头,视线扫过他焦黄的食指。
“爸……少抽点烟。”
阳台上,只剩下苏明安一个人。
他背靠着水泥墙慢慢跌坐到地板上,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像绝望的困兽,哀嚎哭出声。
病房里充斥着浓浓消毒水的气息。
苏韵头发胡乱挽起来,拿着毛巾在擦桌子。
身后人强势夺过她手里的毛巾。
“出去!”
“盛淮,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他语气更差:“出去!把手好好洗干净!”
苏韵懒得再跟他吵,去了走廊。
关上病房门,往盆里倒些消毒水,骨节分明的手抓着毛巾在里面浸透再拧干,仔仔细细的擦拭起来。
盛淮做的很认真。
透过玻璃窗,苏韵静静的看着。
看他穿着矜贵西装,冷着万年冰山脸,笨拙的抓着毛巾擦拭手术床。
因为个子太高,擦床尾的时候他用一种滑稽的姿势蹲着,眉头紧皱,可是手上动作却没有一点点不耐烦。
看着看着,苏韵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小韵……怎么在外面。”
“爸,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