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云深骑在地狱犬头上,类腿的参须紧紧缠着地狱犬的颈部,又用七八根参须拽着地狱犬长长的毛发。
地狱犬腿短脖子也不长,肉骨头就在自己身上却怎么也吃不到,还被肉骨头骑着,顿时气得发疯转圈圈。
“听话点,等我摘下了白骨哀就放了你。”
云深一参须抽了地狱犬一嘴巴子,在对方想打滚把自己甩下来之前揪着它后颈肉用力一提,地狱犬一下就泄了力趴到了地上。
如此这般折腾了许久,累极的地狱犬总于知道它甩不掉云深,老老实实的趴着不动了。
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摆烂状态,反正就是不能好好配合。
云深扭头看了一眼白骨山,四周太昏暗了,加上隋简又化作黑雾,他根本不能确定对方到底在哪里,但从死尸进攻的方向来看,好像已经攀上了半山腰了。
他想自己动作也要快些才行,但地狱犬不配合也确实比较棘手。
云深沉思片刻,脑子灵光一闪而过。他咬牙折了一根手指粗的参须,像钓鱼一样钓到了地狱犬面前。地狱犬张嘴就要咬,但被眼疾手快的云深提了起来咬了个空。
“嘿,还真有用。”
是的,云深学着隋简之前用自己钓地狱犬一样,也用一根参须来钓,原本没报太大希望,不曾想还真有用。
人参精眉开眼笑的拍拍地狱犬的脑袋:“乖,带我去山顶摘漂亮花花,摘完了我就把这参须给你吃。”
也不知道单纯是参须的诱惑力太大,还是听懂了云深的话,那地狱犬还真站了起来,渴望的盯着吊在眼前的参须,倒腾着它短到几乎看不见的四肢拼命往前跑。
于是在这像炼狱一样的地方里,隋简与死尸缠斗搏杀,将所有火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而另一边的云深却轻轻松松的用吊着地狱犬的参须调整方向,一路畅通无阻的爬上了白骨山山顶。
那朵摇曳的小白花尽在眼前,云深两眼发亮,他开心的拍拍地狱犬的脑袋:“好孩子,真是给力。”
然后他松开了对地狱犬的所有钳制,像耍狗丢飞盘一样将手中的参须朝山外扔出去,没有多少脑子的地狱犬果然朝飞远的参须一跃而起,成功咬到参须时还高兴得呜呜了几声。
当它发现自己凌空在半空中时,才陡然浑身僵硬的踢了踢后腿,然后搜一下往下坠。
“拜拜~”
过河拆桥的人参精笑眯眯朝它挥手,然后迅速转身直奔那朵小花而去。
云深没接触过白骨哀,他心想只能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的花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他谨慎的在一边观察没敢直接上前将它摘下来。
山顶下战况依旧激烈,隋简为了节省灵力,直接一言不合的将从云深手中拿回来的炎阳之心丢进了尸堆。
炎阳之心火焰颤动,若不是没有嘴,它大概都能破口大骂出来。
滔天火焰燃起,死尸被烧得凄厉尖叫,腐肉被烤灼得滋滋冒油,腐烂的腥臭味和焦臭味混合,那味道难以言喻,即便是封闭了嗅觉都隐约嗅到了些许。
云深嫌弃得直皱眉,死死捂着口鼻不敢呼吸。
以目前状况来看,隋简收拾完那些死尸用该用不了多少时间,云深觉得自己也不能太拖后腿。
他并未莽撞的直接与小白花接触,而是催动体内的木灵之心安抚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往小白花挪去。
大约是木灵之心的安抚起了作用,云深成功将小白花摘下来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还以为会有陷阱,或者外表脆弱无害的小白花会突然变异吃人参精,但没曾想设想的事情居然一件都没发生。
他真的就这么轻易就把白骨哀给摘到了手。
云深楞了一下就迅速的回神,他掏出一个能封存灵植保证药力和新鲜度的玉盒,将白骨哀放了进去然后丢进空间戒指里,而后哒哒哒的跑到白骨山山顶的边缘,举着参须朝隋简喊:“我摘到了,快来接我!”
隋简闻言立刻不再恋战,化作的黑雾如疾风般迅猛,朝云深席卷而去。
而被丢下的炎阳之心从死尸堆里窜了出来紧跟其后,忽明忽灭的火焰像是在骂骂咧咧的抱怨着它的不满。
就在这时变故横生,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响起,引得地动山摇,云深脚下一个不稳,直直摔了下去,在白骨山上咕噜咕噜往下滚。
人参精摔得眼冒金星,但好在没滚几圈就让黑雾给包裹了起来,带着他飞到了半空。
云深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定眼一看,发出咆哮怒吼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头十几米高,通体毛发黑金,长着三个脑袋朝他们龇牙咧嘴的地狱三头犬。
云深眼尖的看到地狱三头犬的头顶上趴着一只毛团,哭得可怜兮兮的,正汪呜汪呜的告状。
不用想,地狱三头犬就是这毛团召唤来的。
对于地狱三头犬而言,云深和隋简这两个闯入者实在是可恨。不过是它一个打盹的时间,自己儿子被欺负了不说,它守护着的小白花也被摘了,连它的窝都被嚯嚯得不成样,顿时气得红了眼毛发倒竖。
地狱三头犬可比那些死尸难对付多了,隋简没有要跟对方缠斗的念头,毫不犹豫就带着云深往外跑。
地狱三头犬哪能放过他们?当即紧追不舍。
地狱三头犬速度极快,并且对地形极为熟悉,甚至连嗅觉都格外灵敏,哪怕隋简隐没在黑暗之中单靠肉眼无法辨识,但仅凭气息地狱三头犬就能精准的找到他的方位。
地狱三头犬实在棘手难缠,继续逃下去除了消耗灵力体力以外毫无意义,隋简当即幻化回人身,将人参精放到臂弯处,而后拍拍他脑袋道:“等会儿抓紧我不要乱动,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