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拾眼睛一亮,像是抓到老鼠尾巴的猫一样兴奋:“大嫂,霜表姐只是同你玩闹,你怎能这样小心眼,还推搡一个姑娘。”
崔韵时:“我没有推她,那都是我骗你的,你不是说你都看到了吗,你怎么不知道我在骗你,你应得可真快啊。”
“你胡说,你明明推了霜表姐!我就是看到了!”
“让人去看谢经霜衣裳上有没有我的血迹便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推谢经霜,”崔韵时抬起一直在冒血的手给众人看,“到时候我们再说你所谓的“都看见了”到底有几分可信?”
谢经霜今日一身白衣,如果她身上有血迹,马上就会被注意到,可是没有一个人有此印象。
这说明崔韵时所言非虚,那说谎的就是谢燕拾了。
谢燕拾嘴唇紧抿,还是忍不住颤抖。
她说:“我也许看错了一两眼。”
“根本没发生的动作都能被你凭空想出来,那你还能无中生有地看见什么?”
“……”
谢燕拾被她逼得哑口无言。
“看得不清不楚,还敢言之凿凿,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没有人教过你,口舌利剑,轻易便可伤人吗,更何况你还存着挑拨害人之心,当真是欠缺教养。”
“我……”谢燕拾想要辩解却无话可说。
“燕拾。”
谢流忱的声音响起,仍是不慌不忙,却成功地止住谢燕拾的话头,避免她露出更多马脚。
“崔韵时,到此为止吧。”
谢流忱连名带姓地叫她,好像和方才那个答应要给她讨个公道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一双透澈的眼睛落在崔韵时身上,没有什么情绪,直到转到谢燕拾身上,才像解冻的湖水一样融化,流露出几分关切。
“我相信二妹妹,她是个很好的孩子,虽则在外人看来,是骄纵了一些,可她从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崔韵时,到此为止吧。”
“我相信二妹妹。”
这两句话让崔韵时晃了下神。
崔韵时被人用怀疑和鄙夷的目光打量时,他听之任之。
谢燕拾马上被她逼得即将穿帮时,他出言阻止。
他偏向谁,看重谁,一目了然。
她心里对谢流忱的那点信任和亲近立刻消失。
谢燕拾的那些谎言,崔韵时轻易就能拆穿,她不信谢燕拾私下对谢流忱的说辞完美到能让他深信不疑。
更何况她已经证明了谢燕拾在说谎,谢流忱仍然站在谢燕拾那一边。
他可以看着妹妹污蔑她,却不能看着她揭穿他妹妹,让妹妹陷入难堪的境地。
谢流忱对众人道:“二妹妹年纪尚小,也是因为表姐而心急,才说错了话,以至引起这些误会,她并无它意,请诸位见谅。”
这毕竟是谢流忱的家事,众人都不好说什么,只能说几句场面话。
“如此便好,谢公子快带妹妹和夫人去休息吧,你看崔夫人的伤口还在流血,这才是最紧要的。”
谢流忱点头,众人便散了,他看向崔韵时:“夫人,方才我已让人请了大夫来,就候在外头,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他又重新称呼她为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