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韵时想了想同意了:“多谢你。”
元若赶紧道:“夫人哪里的话,我当不起夫人谢。”
崔韵时其实并不觉得累,她的手就算拿刀执剑一个时辰也依旧稳当。
只是因为心中很不情愿,轻飘飘的花枝拿在手里都觉得坠手。
她歇了一会,从元若手里拿回花环继续做,总归是躲不过去,早点做完早点结束。
下人们端上点心,又给谢流忱几人添了茶。
兄妹俩说说笑笑,微风吹拂,送来花香,好不惬意。
谢澄言一直没有回来,崔韵时的目光在她留下的空座上看了一眼就收回。
她没想着坐过去,谢燕拾是存心要她站在一边,像个下人一样给她编花环。
现成的借口都有了:谢燕拾害怕她这张与梦中妖物一般无二的脸。
她若还想着坐下歇一会,最后也只是自取其辱。
崔韵时又花了不少时间,终于将花环做好。
谢燕拾抬了抬下巴,示意崔韵时:“戴在我头上吧。”
她已经十分熟练,毫无顾忌地把崔韵时当成丫鬟一样使唤。
崔韵时短暂地看了谢流忱一眼,见他只看着谢燕拾,并未有制止她的意思。
也是,他之前都能放任谢燕拾,现在又怎么会阻止呢。
他如果有半点不忍,她采花编花环的一个多时辰里,他有无数个时机可以说一句阻止的话。
但是别说为她说一句话,他连让人给她一口茶都没有提。
她自认尽到了夫人的职责,如果为人妻子也有考校,她的成绩不敢说是尽善尽美,无可指摘,至少也能拿个上等的评分。
可他却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长兄,这个花环有些小了,你说呢?”
“我觉得大小正合适。”
谢燕拾看他一样:“长兄你就爱和我反着说,明明小了。”
她转而对崔韵时道:“大嫂,你再重新做一个吧。”
崔韵时看着她那张盛满笑意,几乎是肆无忌惮的脸,想给她一巴掌。
但是比她更让人恶心的是谢流忱。
如果不是他纵容,谢燕拾怎么敢这样放肆。
谢燕拾催促道:“大嫂,你别站在这了,快去重新摘花吧。你可要快些做,天要黑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着你。”
崔韵时垂眼:“你们可以现在就离开,我做完了再遣人送给你。”
“那怎么行呢,大嫂为我这样劳心,我当然要陪着你。万一有哪个不懂事的丫鬟心疼大嫂,替你做好了再送来,那我是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