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谢流忱同意让他帮着算卦,他就有被松开手脚桎梏的机会,那时候他还得跑!
“好啊,你帮我算吧。”
月下被这两个不知怜香惜玉的女子按得像条死鱼,他艰难道:“我的签筒在身上,请二位姑娘放开我,让我做个小仪式,这样算出来的签更灵验。”
谢流忱笑了笑,挥手示意杜惜桐二人放开月下。
月下嘀嘀咕咕一串谁都听不懂的话,而后将签筒交给谢流忱,在他摸上签筒的一瞬间,月下立刻松手,要将签扔一地。
可他连一步都没跨出去,一道细如牛毛的银光闪过,月下半边身子都麻了,他歪了歪,直接瘫坐在地上。
谢流忱看都没看他,好像月下只是一只被他踩住尾巴的小老鼠,怎么都跑不掉。
他摇了摇签筒,问面前的三人:“怎么弄,一直摇吗?”
杜惜桐:“恩师,一直摇到掉出一支签为止。”
谢流忱照做了,一支签掉在地上,他捡起看了看,蹙起眉。
月下眼珠子转过去,瞬间瞪大,表情也变得极为古怪,随后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无奈半边身子麻了,只有另外一半可以自如地咧嘴大笑。
谢流忱眸色沉冷:“你笑什么?”
月下笑得倒在地上:“我笑,我笑你们夫妻这样的,在我们村,会被拉去当作上等的祭品用来祭祀,天生怨偶,不得善终,万里挑一的好材料啊。”
“大人,我当你们这样的上等人什么都好,连命都比我的好,没想到……哈哈哈……”
谢流忱看着他笑,慢慢道:“你的师傅和你一样,被抓住以后还要玩弄口舌,说些诅咒人的疯话,可是一进刑部就老实了。你别急,你也马上就会进去学学说话的学问。”
月下终于听见师傅现在的真实处境,他面露恨意:“师傅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也无所谓,反正这命落不到我们身上,我们有我们的苦,你有你的不得善终,谁都别急,谁也别笑谁。”
“你一辈子都别想被她喜爱,你只会孤独终老、容颜衰败、凄凉度日,没有人会爱你,”月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等着你的签应验。”
谢流忱走近他,低下头看了看他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抬脚踩在了他的尾指上,就像踩那朵海棠花一样反复地碾,月下的笑声转为痛苦的惨叫。
过了会,他抬脚走开,对詹月说:“他的小指骨断了,将他医治好再拉去拷问。”
詹月提起月下,悄然离开。
屋中恢复安静,月下的怪叫声却仍在谢流忱耳边回荡,他静立片刻,突然将手里拿着的月下的首饰盒砸到屏风上,几根玉簪摔作数截,他却仍不解气。
真晦气。
居然听到这种话。
杜惜桐看他气得厉害,劝道:“恩师,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不过是嘴硬罢了,你与师母怎会是一对怨偶呢。”
谢流忱:“我知晓。”
心中却在盘算近日便去月老庙烧香,他可以送一笔丰厚的香油钱,请月老务必庇佑他的姻缘顺畅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