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暝牵着顾迟舟:“走,咱们去太医院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顾迟舟被拉着走了半路,才回过神来,问是什么个情况。
景修暝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瞒着你的那件事情,不和你说是因为怕你有了希望,最后又失望。”
顾迟舟点了点头,笑了:“我明白陛下的考虑。”
他年幼的时候,家中长辈请过无数次大夫,那些大夫声名远播,每一个到来之前,顾迟舟都想着自己要是能好了会如何如何,但每一个大夫都是对于他的病都是束手无策,渐渐的,顾迟舟也就不抱希望了,他知道,有时候希望比失望还要可怕。
到达太医院的时候,太医院里人人都在欢呼,见到景修暝后,急忙把神药送了上去。
景修暝握着那个小瓶子,手都有些抖,他急忙放到顾迟舟手中,紧紧握住。
王神医更是脸都红了,周围一群人围着,笑得合不拢嘴,不过见到两人后,王神医只说了制药的过程,便提出了辞行。
顾迟舟:“王神医,这已经是您第二次救我了,救命之恩,迟舟永生难忘,但现在您年事已高,身体不便,我知您医者仁心,但何不留在京城,也可行医救人,我与陛下也可照拂您一二。”
景修暝也尝试挽留:“王神医,太医院不好吗?”
其他太医也都不舍得看着王神医,纷纷劝着。
王神医摸着胡子,笑了笑:“太医院很好,不过这里的医者已经够多了,不缺老朽一个,老朽还有其他要去的地方。”
景修暝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对王神医有了一定的了解,问王神医之后有什么打算,要去什么地方,王神医摇了摇头:“老朽也不确定,这世上还有很多地方,他们那里也许没有好的医者,也许看不起病,老朽要去的就是那种地方。”
景修暝早就发现之前是自己看轻了王神医,对于这种心怀世人之人他是打心眼里的佩服:“朕说的话永远有效。”他说的是之前的种种允诺,虽然现在王神医可能用不上,但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王神医倒是没有其他反应了,而是道:“其实老朽现在倒是有一想法。”
景修暝摆手:“王神医请讲。”
王神医:“老朽这几日在太医院中所见甚多,发现许多医术超群的太医每日却只问诊几次,老朽觉得甚是浪费,不如日后若是宫中不忙,让众位太医出宫义诊如何?”
景修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王神医见后,欣慰的点了点头,便要收拾东西离开。
景修暝心情好,问其他太医:“朕之前答应了的事情不会反悔,众位爱卿有什么愿望都可以提出。”
众位太医沉默了,陛下的事迹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虽然现在陛下心情好,但他们又不敢轻易尝试,或者说大家不知道陛下的底线在哪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观望的时候,一位太医突然站出来,跪在二人面前:“之前陛下允诺,如果能将神药研制出来,每个人都能提出自己的心愿,老臣现有一心愿,还望陛下成全。”
景修暝难得的和颜悦色,摆手:“好说,都好说,爱卿请讲。”
太医没有起来:“老臣有一不争气的儿子,前些日子醉酒后在西街纵马,不小心撞死一人,老臣不奢望陛下能赦免其罪,只希望陛下可以留他一条性命。”
景修暝刚想答应,却被顾迟舟拦住:“此事容后再议,三日之内陛下会给出答复,还有其他太医,也可在这三日之内呈上折子,能满足的我与陛下会尽量满足。”
拿到药,回去的路上,顾迟舟提出这件事情来,景修暝不解:“朕已经答应过太医们,可满足他们所有要求,不可言而无信。”
顾迟舟:“但国有国法,陛下不可因私事无故修改。”
景修暝也有些愁:“迟舟,那你说怎么办?”
顾迟舟:“这件事情我不便多说,不过陛下可以和方丞相商量一番。”
景修暝其实不愿在这些事上费心费力,依他之间直接把那太医儿子放掉便好,但既然迟舟提出来了,他便要妥善处理:“不管如何,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先吃药,养好身体再说。”
顾迟舟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的药瓶,他看着那么小的一个瓶子,现在想来还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曾经一点都没有希望的事情现在突然成真,真的不切实际。
“谢谢陛下。”顾迟舟扭头道,他知道这药能制作出来,所有的压力都是景修暝承担了,而自己一无所知。
而想到刚才王神医讲的,此药最好的药效时间便是禁欲后两月,顾迟舟也终于明白过来,这些日子里,景修暝为何明明对他有欲望又极力压制,一切都是为了他在打算。
但顾迟舟还没有感动两秒,景修暝就凑过来:“想谢朕,等你身体好了以后……”
景修暝在顾迟舟耳边说了几句话,成功让顾迟舟整个人都变成了粉色,他笑的混不吝的,全然不管顾迟舟瞪他的眼神,美滋滋的想着,等迟舟身体好了以后,要这个样子,还要那个样子。
顾迟舟想要拒绝,但景修暝一副“我不听”的样子,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景珏栩回宫后,发现宫内喜气洋洋,一问才知道是他小爹的神药研制出来了,高兴的同时有点不服气,他大爹竟然都不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好歹神药还是他带回来的。
沈玉昀听到这个消息,眨着眼睛,拉着景珏栩的袖子:“哥哥,所以以后小爹都不用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