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府邸后,在房中商量今晚探查到的线索。
谢怀琛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顾瑾修便戏谑地笑道:“感觉怎样?我看你精神不错。”
谢怀琛面无表情地冷了他一眼,直接问正事:“你查得如何?”
顾瑾修收敛起调笑之色,微微皱眉:“冯照的确在找人。他来翠云阁把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全都叫了来。衣服都脱了,可一个也没睡。”
这让二人都开始沉思起来。
谢怀琛首先开口:“假如这女子真是温氏之女,为了活命定然不会自爆身份。冯牧之可能因为什么原因才刚发现她还活着。”
顾瑾修皱着眉头,在想接下来怎么办:“有这个可能,我继续查查当年温氏夫家可能活下来的人。”
办法总会有,顾瑾修想了想暂时没有主意,开始关心起谢怀琛:“你今晚气色好了不少,那位青荷姑娘把你伺候得不错嘛。以后你该多去逛逛。”
谢怀琛只冷冷回了一句:“还不错。”
手却不自觉地碰了碰袖中的香囊。
顾瑾修笑得不正经:“唉,这么无情啊。我看你走的时候,人家青荷姑娘一脸的不舍呢。”
谢怀琛没再搭理他,可脑中浮现出那女子无比期待的眼神。
就这么想早点见到我么?
谢怀琛闭了闭眼。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顾瑾修知道他的性情,没再调笑。时间不早了,直接回房去。
沈鸢在二人走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赶紧找地方藏好了一半的银票,将剩下的一半乖乖交给徐老鸨。
徐老鸨数着银票很满意,还毫无诚意地夸奖她一番:“青荷,做得不错。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你今后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便是。”
沈鸢趁此机会赶紧乖巧地笑道:“为了哄那位贵客开心,还得采买些香囊的原料。有些是药材,有醒神解乏之类的功效。”
“你还懂药材?”徐老鸨问得很警惕。
“我娘以前教过我一点,用来做特殊的香囊。”沈鸢解释得很自然。
徐老鸨掂量着手中银票想了想,很大方地应道:“没问题。你找管事先列好单子,明天交给我便是。”
心想这都不值几个钱,只要别怀着多余的心思就行。
沈鸢连忙笑着道谢。
等徐老鸨转身走后,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只感觉一阵恶心。
沈鸢趁着这次采买,巧妙地把原料分成好几份。
她想混入别的药材,然后自己配好避子药。翠云阁的汤药太烈,喝多了能让人绝育。
顺带再配制一些特殊的药物。
这使得管事对她要采买的东西颇有疑虑,拿去研究了一整天。
第二天晚上才好不容易从管事那里拿到单子,有的药材还是给她划掉了。
沈鸢没辙,还是立刻去找徐老鸨。
知晓她在忙生意,便直接去前院交给她。
翠云阁如往常一般热闹。随着夜色渐深,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灯笼上绘有艳丽的花卉图案,在夜晚的暖风中轻轻摇曳,好似在争奇斗艳。
门前大门敞开,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和三教九流络绎不绝,脸上都带着期待和兴奋的神色。
几位书生模样的公子一同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叫裴子延,身着青衣,生得面容俊秀,气质温润如玉。
裴子延今日被几位好友硬是拖着来了翠云阁,说是一定要在这里给他办一场送别会。
他考中举人后,全家决定搬去京城投靠在京城已经是礼部尚书的大伯。
沈鸢刚刚把采买的单子交给徐老鸨后便往翠云阁后院去。
突然被一声久违又熟悉的声音叫住:“阿鸢!”
沈鸢惊得稍稍转头瞧了一眼,顿时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