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毫无痕迹地去掉身上大块胎记,定然是有点法子的。
大家面面相觑,都知道她逃跑挨了不少打,但似乎都没什么好的办法。
一位姐姐还好心安慰她说:“好歹不是在脸上。不是所有客人都看得那么仔细。身上的不用太担心。”
沈鸢故作惋惜:“唉,咱们就靠脸和身子过活,留下疤可真麻烦。”
柳寻芳叹息一声:“你也是性子犟,早同你说了认命偏不听,这不白挨打了。
我那里有点回春堂的膏药,兴许能让痕迹变浅些。得空给你送过去。”
沈鸢连忙点头道谢。
她又试着问起前些日子传言的关于有胎记女子的诅咒。
大家全都当离奇的故事笑笑,看不出什么猫腻。
而翠云阁的姑娘们说起自己身世,大都是各有各的凄苦悲凉。
有的家道中落,有的父母双亡,有的替父还债……
孤苦无依的都能占一半,真真假假如同她自己的身世,压根听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大家话题又绕回胭脂水粉,有姐妹还主动回房中拿出客人送的,自己用不惯的胭脂来互相交换。
有的还拿出自制的香粉大家一起试试。沈鸢禁不住好奇也试了些。
一群人弄得庭院里尽是胭脂香味,像是闺中女子一般嬉笑玩乐,快忘了这是青楼。
等到要准备做生意了才作罢,一下子回到这俗尘浊世。
沈鸢兴致缺缺地独自回到房中。
心想难怪谢怀琛让她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八成也不见得能帮上忙。
可她仔细想了想,并不是毫无线索。
她对药材极为敏感,那天吸入的烈性催情香同翠云阁常用的有一些不同。
寻常人兴许闻不出来,她却分辨得清楚。
里面应该有种特殊的药材叫桑云子,单独服用可以去血化瘀。可混在其它某些药物里,能极大地增强功效。
而所制的香料在燃过后会挥发掉,残渣里什么也查不出来。
她只要搞清楚谁找管事买过哪些药材就能大概确定可能是谁。
直接去找管事姑姑要查翠云阁姑娘们采买的单子,且不说人家会不会同意,突然干这事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沈鸢仔细想了想,决定趁晚上大家都在忙生意的时候,亲自找机会去偷偷看看。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洗个澡,把这一身脂粉味洗掉,她一点也不习惯这些味道。
准备好热水,脱掉衣裳,沈鸢便在房中屏风后的隔间沐浴。
热水里泡着很舒服,可细细瞧瞧自己身上的印记,惨不忍睹。
沈鸢心里憋着气,这狗男人在床上可真要命。要让他尽兴,真是费身费心。
他若是最后不带自己去京城,总感觉好亏啊。
沈鸢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到外面的敲门声。
柳寻芳去做生意前,赶着过来把药膏给她。
敲了敲门没人应,索性直接推门而入,准备将药膏放在房里便走。
看到那屏风后的热气便知她在洗澡没注意外头的动静。
笑了笑把药膏往桌上一放,目光不经意间瞟到桌角处堆着的好几个香囊。
柳寻芳好奇地拿起来一闻,顿时神色一顿,这可不是一般的香囊,是有药用功效的。
而且材料的搭配还挺特别,不像是普通人瞎配的。所以青荷很懂药材?
柳寻芳心有疑惑,皱眉看了一眼屏风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