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陈行接着道:“不过那书生棋品与人品也不差,胜不骄败不馁,勇于承认自己不足之处,尤其还是对女校书,也秉持着一颗达者为师的恭敬之心,很不错!”
翠儿虽听不明白,但是她懂,这是少爷对二人称赞有加,想来这两人都是好人!
“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清风姑娘手谈一局?”
陈行闻声望去,一个走路都带风的俊美男子迤迤然的来到大厅内。
“这不是颜公子吗?”
“啊,颜如卿颜公子也来了!”
“哎,看来今夜只有颜公子能入得了红鸾帐了!”
“我们怕是没希望了!”
与大厅众人不同,陈行目露鄙夷之色:“哪儿来的装逼犯?”
翠儿掩嘴偷笑:“少爷可是妒忌颜公子?”
“哈?我妒忌他?他有什么值得本少爷妒忌的?”
翠儿悄声道:“这位颜如卿颜公子就连奴婢都听过他的大名,传闻他是京都有名的大才子,号莲花居士,从小才思敏捷,诗、棋更是堪称京都双绝,十岁便是童生,十五岁中了秀才,京中不少名门闺秀都对他芳心暗许呢!”
“怎么?你个小妮子也倾心于他?不如少爷将你许给他如何?”陈行故意调笑道。
“奴婢可不稀罕他,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少爷!”翠儿娇滴滴道。”
“就知道翠儿舍不得少爷!”陈行看了眼装逼犯好奇道:“那他为何不参加春闱考取功名?以他的才学与名气想要入朝为官,应当是不难才对啊!”
翠儿想了想道:“这个奴婢就不知了,不过有传言说,不少朝中官员曾想举荐他入朝为官,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想来是不愿入朝为官吧!”
陈行不置可否道:“或许吧!只不过,这人啊!太过一帆风顺也不好,温室内的花朵始终经不起外面的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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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颜大才子大驾观临,令雨露阁蓬荜生辉!还请入座!”
“清风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些虚名而已,都是诸位抬爱!”
颜如卿嘴上谦虚,可这眼底的倨傲之色,却是藏不住,更是无比自然的坐在黑子之位!
清风柳眉轻蹙,却也没有多言,来到白子处落座!
陈行看在眼里,鄙夷之色更胜,口中轻蔑道:“这颜如卿还真是自觉高人一等啊,一点亏都不肯吃!”
自古黑子在围棋中便具有优势,黑子先手,可率先进行布局和计算,掌握主动权。
虽说围棋的胜负判定规则允许黑子在最终局面时贴目,以此来抵消先手的优势,但面对一位女校书,这位颜大才子多少有些失了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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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众人的目光下收拾好残局,便开始了对弈!
起初二人你来我往,斗得旗鼓相当!
可待到中盘之时,二人的差距开始逐渐显露!
颜如卿不愧是诗棋双绝,即便是中盘,落子毫不犹豫,反观清风就略显吃力,落子速度相较之前明显慢了不少,不过尚能应付。
黑与白犹如两军对垒,相互绞杀,化作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二人每落一子,龟公便照搬在身后的大棋盘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厅的众人也是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上的每一步。脸上没了先前的嬉笑淫糜之色,均是对这一局充满了期待!
颜如卿也从之前的从容不迫到如今的眉头紧锁。
他发现对面这个女子不简单,看似每一次都好似拼尽全力在防守,实则游刃有余!
随即放下轻视之心,全力以赴!
大厅之中落针可闻!
“少爷,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翠儿不明白一盘棋怎么能下得大家都不讲话了。
“因为他们啊,都已经深陷其中了!一盘好的棋局,能令人感悟颇多!”陈行笑了笑。
“哼,这话说的还算中肯!”
先前喝斥陈行的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酒壶来到身旁。
陈行心中不喜,自己都道过歉了,这老头怎么没完没了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不过面上还是恭敬地拱了拱手!
老者仰头灌了口酒道:“小子,你也懂棋?”
陈行摇了摇头:“小子对此一窍不通!”
以前的陈行是懂棋,可如今的是996社畜,懂个鬼的围棋!
翠儿没有说话,只当是自家少爷不想搭理这老头!况且她也不喜欢这个凶巴巴的老人家!
“不懂?那你在这附庸风雅个屁!”老者嘲讽道。
这话把陈行积累的怨气成功的给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