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会的,”收敛起之前炸毛的表情,九十九由基认认真真地向天元鞠了一躬,“天元大人,我会解放您的,终有一天。”
天才的咒术师少女直起身,脸上出现了先前被刻意收敛起的锋芒,还不忘丢给白鸟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一定会找到从根本上消除咒灵的方法,到那时,您也会获得自由的。”
“我期待着。”
点了点头,天元的神情当中出现了一丝疲态,“这副身体终究还是有些快要支撑不住了,理子,由基,可以拜托你们为今天发生的事情保密吗?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在九十九由基怀疑的目光到达之前,白鸟就已经非常识趣地表了态。
没想到被咒灵预判了自己的行为,准一级术师转过头,撇了撇嘴,“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想被总监部那些老头找麻烦。”
“那理子也不说,”小姑娘想了想,表情严肃,“就算是黑井小姐,理子也不会告诉她的,因为这是和天元大人之间的秘密。”
“对了,有一个东西,是我在一个人身上发现的咒印,我觉得它可能和羂索之间有什么关系,”在天元送客之前,白鸟拿出了自己记录下的加茂家家主夫人身上的咒印,询问天元。
“你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吗?”
“这还真是,很久都没见过了,”老人微眯着眼睛,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这是一个标记,用来作为受肉的标记,只要施术者将其发动,咒物就会进入被施术者的身体,将其受肉。”
“就像我擅长结界术一样,”天元回忆起千年不见的老友,语气悠远,“羂索擅长的,是可以将强大的术师制作为咒物的技术。”
天元的一番话成功让白鸟的脸色黑了下来,以诅咒对人心的了解,如果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那么不知道多少人都会愿意被制作成咒物。
而羂索自然不可能福利大派送,他一定会向这些人索取些什么。
“看来麻烦可能还不止他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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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天元给出的关于咒印的情报,白鸟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升高了不少——如果咒灵也有这东西的话。
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是合理的。
毕竟都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天元在完全不离开薨星宫的前提下仍然拥有盘星教的大量信徒,要说可以在外自由行走的羂索什么都没做,倒显得对方这一千年来都是在无所事事了。
要进行死灭洄游那样庞大的计划,想必对方肯定也做了不少前置工作。
也许咒胎九相图就是对方过去的实验之一?
这样想着,白鸟向天元伸出了手,“把咒胎九相图给我,按照人类的规矩,雇佣别人干活总不能不给钱吧?”
银发的老人肉眼可见地楞住了一会,而后失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你倒是很适应人类的生活。”
不知道对方的话题怎么会跑到这里,白鸟歪了歪头,表情满是不解,要东西的态度却很坚定,“而且理论上他们也算是我的哥哥,我也想知道人类的亲人是什么。”
“我可以把他们给你,”天元思考片刻,手边出现了一扇小门。
“但如果你将他们受肉,就必须送我这里,与我订下一些避免麻烦的束缚。”
“保险装置啊,我明白的,”白鸟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看着天元拉开像是神龛一样的小门,取出了一个长长的木盒。
“这就是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将包裹着层层封印咒符的木盒放在白鸟面前,天元提醒道,“在他们当中,只有前三位达到了可以受肉的强度,其余六个的咒力比较弱,无法完成受肉的过程。”
“受肉的事情不着急,”白鸟撕掉了木盒外的咒符,打开盒子看到九个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的,装在某种溶液里像是还未发育完全的婴儿的肉团。
“我和别人有过束缚,所以不会随便就抓几个人做受肉的。”
【不会主动伤害人类】
既然要遵守这条束缚,白鸟自然不可能主动成为袭击者,但世界上总有自视甚高的诅咒师,送上门的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偶尔钓鱼执法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用温柔的笑容掩盖了糟糕的想法,白鸟拿起其中一个容器,感觉有种奇妙的亲近感,“这就是所谓亲人之间的羁绊吗?和面对羂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话已经说完,东西也给你了,你们该走了。”
强撑着打起了这么久的精神,天元感觉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于是下了逐客令,“老年人的睡眠时间是很宝贵的,我要休息了。”
“明明老年人应该觉少才对吧?”
虽然这样吐槽着,不过白鸟还是用橄榄枝将咒胎九相图层层包裹起来,又牵起了向天元鞠躬道别的天内理子的手,“那我走了,下次再带小理子来看你。”
“你这咒灵的态度也太随意了,”同样向天元鞠躬道别,九十九由基看到白鸟随意的样子,忍不住磨了磨牙。
“我叫白鸟,咒灵只是种族名,如果天天被叫作人类你也不会开心的吧,由基?”
好脾气地纠正了九十九由基对自己的称呼,白鸟收获的却是反效果。
“那也绝对比被你直呼名字来的好吧…”露出了嫌弃的目光,九十九由基的防备比最开始倒是轻了一些。
从白鸟和天元的对话里,九十九由基大概明白了天元有某件事情委托给了这位咒灵,而且绿眼的人形咒灵似乎曾经立下过不能随意伤害人类的束缚,所以暂时不需要太过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