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五条家,白鸟本来的计划是告诉五条悟天元的事情以及东京毁灭和死灭洄游的事情,试着和他结盟,结果除了陪小孩睡了一觉之外也只是订立了束缚,毕竟其他的事情对于八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早了一点。
所以计划也必须要改变了。
实在是没什么头绪,在去盘星教之前,白鸟想去看看御三家的其他两家。
同为传承千年的咒术师家族,能与五条家齐名,那他们应该或多或少,有一些特别之处吧?
回忆着自己在总监部看过的资料,白鸟记得上面说加茂家是传统习俗遗留最深厚的家族,比如至今还会有纳侧室的情况,而禅院家则是嘴追求实力,家主本身就是家族里顶尖的强者。
不过这个地方…白色的鸽子扑闪着翅膀落在新干线的站牌上,它歪了歪小小的脑袋,记得这里应该是自己在记录当中看过的,与五条悟同为高专时期的同学,后来叛逃成为诅咒师的夏油杰从小生活的地方。
就是那个死了之后还被羂索占据了身体的倒霉蛋。
说起来他的术式好像是【咒灵操术】来着,相当稀有的术式呢,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咒灵的天敌?
就像人类对于食人癖的连环杀人犯会本能觉得更加恐怖那样,对于咒灵来说,夏油杰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
只是同样成长到特级的咒灵操使究竟是为什么会叛逃呢?
总监部的任务记录并没有相关的详细记载,毕竟这种像是日报周报月报一类令打工人身心俱疲的没什么意义的文字工作,或多或少都散发着一股敷衍的味道。
也自然不会有叛逃者的心路历程,或者是大人物们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共识。
干脆先去看看那个咒灵操使好了。
这样想着,白鸟拍拍翅膀,向着国小的方向飞去。
总监部里有夏油杰的履历,虽然没有精准到小时候家住在哪,但是从小到大读了什么学校都有记录,白鸟打算去小学蹲人。
鸽子飞到了记录上的学校,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以后找到了目标——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的小男生。
找了个树枝落下,白鸟昨天开了一整晚的领域,今早又是赶路又是找人,这会也有些疲惫了。
“先休息会吧,等他们放学再说,”鸽子把头埋进了翅膀里,进入了安详的梦乡。
夏油杰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小学生们没有强制的社团活动,大部分都是早早回家。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奇怪——哪怕根本没几个人能看到自己,白鸟仍然选择在校门外等夏油杰出来,可是等了两个小时都没看到人。
“他都不打算回家的吗?”
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白鸟向白天看到夏油杰的那间教室走去,“难道说是一个要做完作业才回家的孩子吗?这也太刻苦——”
看到了教室里的情形,白鸟明白了为什么夏油杰一直没出来。
空旷的教室里,半长发的小小少年跟一只三级诅咒大眼瞪小眼,看起来已经僵持了很久的样子,少年的身体微微发抖,却倔强着不愿转身就跑。
“补课——不参加——!”
诅咒的嘴里说着无意义的话语,奇形怪状的长相对于小孩子来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白鸟拉开教室门,这只三级诅咒感知到强者的气息试图逃跑,却一照面就被特级咒灵用橄榄枝捆了起来。
夏油杰看到诅咒被制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却又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光着脚的怪人散发着有些奇怪的气息,让他没办法放下心来。
“你是夏油杰吗?”白鸟悲天悯人的神父装扮还是挺能唬人的,此时他闭着那只用来记录的眼睛,看起来就更像是个病弱青年。
“我叫白鸟,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在校门口等了很久都没看到你出来,就只能上来看看了。”
“为什么要来找我?”夏油杰有些警惕,一只手拿着书包,做出随时准备夺门而逃的样子。
“你能看见这个吧?这可是特殊的才能。”
白鸟示意了一下那只三级诅咒,努力让自己的气息更加无害,“你就不想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
犹豫了片刻,虽然脑内对于危险的雷达一直叫嚣着让他离面前的人远一点,但是夏油杰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示意白鸟边走边说。
绿色眼睛的特级咒灵给夏油杰简单介绍了一下咒灵的成因、咒术和咒术界——用自己从总监部资料里获得的照本宣科的知识。
在讲咒术的时候白鸟不知道怎么描述比较好,于是把捆着的诅咒递到夏油杰面前,“咒术都是天生的,除了那些家族传承的术式之外,其他的术式很难讲明白,你可以试试,你在看到这家伙的时候想要怎么办?”
夏油杰盯着被捆成一团的诅咒,感觉身体里有一种想要吞噬的本能在叫嚣。
小小少年犹豫着伸出手抓住诅咒的一部分,直径超过一米五的诅咒逐渐扭曲缩小,变成了一颗大福大小的黑色丸子。
“我好像有点,想把它吃下去。”盯着手里的黑丸子,夏油杰斟酌着说。
“原来咒灵操术是这样的,”白鸟摸索着下巴嘟囔,“不过人类真的可以吃诅咒吗?感觉看起来就很难吃啊。”
见一旁的白鸟没有要阻拦自己的样子,夏油杰把咒灵玉塞进嘴里,瞬间脸色大变吐了出来,表情狰狞地开始干呕。
“果然很难吃啊,”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白鸟看热闹不嫌事大,嘴角勾起小小的幸灾乐祸笑容,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