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咒具不错。”看上了禅院扇使用的日本刀,禅院甚尔试图夺刃,但禅院扇死不放手,很快失去耐心的禅院甚尔一脚踢断了禅院扇的胳膊,手里的刀也因为吃痛飞了出去。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拎着新到手的一级咒具,禅院甚尔转过身不再看爬不起来的禅院扇,向着院外走去,却直直撞见了一个依靠着院门喝酒的身影。
甩了个刀花,禅院甚尔语气里的讽刺意味浓得不能再浓,“怎么,禅院家的家主也想被我这个零咒力的废物揍一顿吗?”
仰着头往嘴里灌酒,禅院直毘人什么话也没说。
虽然自己很欣赏大哥的这个完全零咒力的天与咒缚的孩子,觉得如果好好培养未必不能成为禅院家的希望,但禅院家千百年来根植的传统却很难为这个孩子动摇。
“喂,”禅院甚尔语气嘲讽,“我要脱离禅院家。”
禅院直毘人直直将一坛酒饮尽,语气半醉半醒。
“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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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好一场大戏,白鸟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名为禅院甚尔的家伙有印象。
在那本没有署名的手记里,这可是一个能单杀学会反转术式前的五条悟的家伙。
反正好像禅院家祖传的十影法是五条悟的学生来着,是从外面回来的,这会大概还没有出生。
觉得禅院家暂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剩下的人都不如禅院甚尔来的有价值,白鸟眼前一亮,拍着翅膀向禅院甚尔离开的方向追去。
钱
跟在禅院甚尔身后,离开了地处深山中的禅院老宅没多久,白鸟就看见背着长刀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出来,”黑发的男人用仿佛豹子一样的犀利目光抬头看向郁郁葱葱的树冠,脸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
“我对你为什么跑到禅院家那个垃圾堆里没兴趣,但是别像个背后灵一样跟着我。”
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没有咒力的反向天与咒缚发现,白鸟犹豫着,从茂密的树枝当中跳了出来,落在男人面前的灌木上。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无论是战斗的经验和意识都相当匮乏的特级咒灵,歪了歪鸟类毛茸茸的小脑袋,好奇地发问。
“你是咒灵?”
因为感受到身后若有若无的咒力波动以及一直追随着自己的目光,所以禅院甚尔尝试着诈了对方一下,但也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的会是一只口吐人言的鸽子,“不,既然会说话,那应该是某个咒术师的式神吧?还是说诅咒师?”
没意识到对方用提问代替了对自己的回答,白胖的鸽子扑腾了两下翅膀,变回青翠的橄榄枝花环,被白鸟重新带回头上。
“不,我不是咒术师的式神。”
瘦削的青年抬起头,皮肤和头发是同一种没有血色,不见天日的灰白,“初次见面,我是特级咒灵,白鸟。”
“咒灵?”
天与咒缚挑了挑眉毛,白鸟只是一晃眼,就发现男人已经将背在背上的长刀握在了手里,刀尖直直指向自己的喉咙,“特级的话,应该很值钱吧,而且是会说话的特级。”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没有从禅院甚尔身上感受到太多杀意,但是之前在禅院家的道场,白鸟看到对方在暴揍那些禅院家的咒术师时也是一副同样轻描淡写的表情,于是谨慎地向后退了退。
“我有一个想要杀死的诅咒师,但是他很狡猾,而且我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的能力。”
说着说着,就连白鸟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但是他会造成很大的灾难…在二十年以后。”
“所以我想要找到一些,也许能够在杀死他这件事当中派得上用场的人。”
觉得自己现在距离刀尖的位置还算安全,白鸟停下了磨蹭的脚步,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禅院甚尔与自己不尽相同的绿色眼睛,“你很强,是我在这个世界目前见到的最强的人,所以我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帮我做这件事,如果你有想要交换的条件,我可以和你定下束缚。”
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禅院甚尔犹疑的目光扫过白鸟身上像是教职人员的白色长袍,就差直接问对方是不是什么邪教骗子。
但是当听到白鸟表情坦荡又认真地说自己是对方见过最强的人,即使能够以一己之力掀翻整个禅院家的咒术师部队[柄]以及没有咒力的躯俱留队,却在那个重视咒术师身份到扭曲的家族当中仍然得不到承认,所以愤而离开的年轻人表情怔愣,而后收起了长刀。
无论如何在那些体内与自己流淌着相同的血脉的家伙那里得不到的肯定,却没想到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特级咒灵这里得到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束缚那种东西对我没用,”禅院甚尔嗤笑一声,不得不说,虽然自己这副完全拒绝咒力的身体被垃圾家族称为废物,但也正是因为没有咒力,自己才能逃过躯俱留队惯例的束缚。
但凡有点咒力的那些队员,在束缚的控制下,全部都是禅院家任凭驱使的狗。
“这样啊…完全的反向天与咒缚能达到这种强度,倒也说的过去。”
思考片刻,白鸟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就算没有束缚也可以,如果你有想要交换的条件,没有束缚我也会达成。”
“只要你信得过我。”
这家伙,好像完全没想过如果自己这边可能会爽约的情况?
虽然之前也没有太多除了做任务之外与外界接触的经验,但光是像个透明人一样,旁观禅院家里那些为了争夺资源而进行的勾心斗角,禅院甚尔已经觉得自己想要糊弄这个看起来脑子有点不太聪明的特级咒灵,简直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