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稳,两只湿漉漉的手摊与他看,“您瞧,已经是好好洗过了。”
“哪里洗的?”
“正好有条小溪,我在溪边洗了。”
崔厉满意了。
下巴一点,眼神看着她,示意她过来。
连梨往这边来,但才要落座,忽觉他抬手却往她肩上一抵,眉毛又皱了。
连梨:“大人?”
崔厉皱眉看着她腰上,又看了看她的衣袖。
嘴角掀开,说:“把这身衣裳也换了。”
不想她穿着这身碰过莲子的衣裳。
一想到她刚刚碰了那些东西,甚至有种让她去别的马车的冲动。
但,不知为何却也只是皱眉让她换了衣裳。
连梨:“……”行罢。
也知他对莲子那东西反应有多严重,认命的换衣裳。
背对他,先往身上披了件轻薄的斗篷,这才一件件解下身上的衣裳。
崔厉看她还特地背对着他,倒也没说什么。只目光,倒是好整以暇看她在斗篷里动作。
待她折腾一会儿终于穿好了,手一拉,便拽了她过来。看着她,目中仍是一丝隐隐嫌弃,“莲子那东西,以后都莫碰了。”
自己不喜,也不肯她碰。
连梨点头,心想不当着他的面碰就是了。
崔厉心情好了,手中东西放下,身子一倒,已枕到她腿上,“我眯一会儿,有人喊我便把我叫醒。”
两句低沉松散的话音落下,他已经闭了眼。
闭了眼的他,俊逸的脸上轮廓沉静,一抹疲惫爬上眼底眉梢。
连梨一句想说边上就有软枕的话也就闭上,静静由他枕着她的腿。
……
这夜,歇于客栈之中。
之后的日子则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
六月二十八,距离京城只有三天。这天刚进城,连梨与崔厉分道扬镳,他似乎要去见什么人,带着应恂从进城后就无影无踪。
她跟着霍谡他们先去一家酒楼歇脚。
她洗漱过,不一会儿就困的歇下了。但躺下时却没有马上睡着,脑袋虽困极,却又忍不住天马行空的想一些东西。
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忽地失笑了下。
还记得第一天鼓起勇气想搭上他时,那夜还困的一直等到半夜才敢睡。如今,倒是竟敢等也不等他,一困就先躺下了。
笑了笑,她不得不承认,他虽有时冷淡,也爱讽她刺她,但她在他这是没有真正吃过什么苦头的。
连梨轻轻翻了身,这些日子在他身边的所有事,一瞬间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而她想着想着,渐渐不知何时呼吸均匀,已是睡着。
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