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才貌!
初见时,她一眼就相中他了!他相貌端正又英气,她喜欢极了。
那时还是春闱前,她和哥哥去郊外踏青春游,看到了他与同袍们素色青衫,满身儒雅。当时她就一眼看到了六人中的他,他是其中最出色的。
她催促哥哥把这些书生叫来一起游玩,之后就有意无意看他。他撞见了她看他的眼神,她也就更加直白,还递了糕点过去让他吃。但他笑一笑,倒是没动。
那天之后,她让哥哥打听了他住哪,听他只是租住在一间民舍,心中已知他多半不富裕。但她兴趣依旧不减,就是可惜,之后都没怎么见过他了。
直到殿试放榜,御街夸官,她再次看到了他。他一身状元服,高头骏马,相貌堂堂。她的脸红了,也无比确定,自己很喜欢他。但这股红意很快又退了,因为她看到两边有许许多多的人络绎不绝在往他怀中扔帕投花,江菱不悦,心想这是她看上的人!
当时,便风风火火命人去他租住的住处等着,待他游完街一下马,便让人把他架上马车,回江府。她给自己榜下捉了个婿!
她心里甜的不行,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他一上来,倒是忽然说他在家乡已有妻子。
这也是为何江菱一直耿耿于怀,他被她拉上了马车,倒是第一时间就说他有妻子想让她退却,他竟然不欢喜她?
江菱心里很不快,不快他为个乡里的黄脸婆,竟然对她如此没眼色。
她生气,“行,那你走吧!”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走了,江菱心里的火气那个大啊,脚步一迈又把他拽了回来。
“你有没有眼光啊!我哪里比不上你家里那个黄脸婆?”
那一刻,竟看到他有一丝沉默,他或许还真以为她比不上。
江菱怒了,狠狠推了他一把。
他吃痛一声,结结实实撞到马车车门边,她脸色微僵,但他即使疼了,却也没说什么,朝她有礼的作了个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江菱心里负气,对他是又恼又怒。
可心里那股喜欢,一点没减,他有妻子没瞒她骗她,她心想果然是她看上的,人品不赖,但欢喜过后更是懊恼,她都如此主动了,这个书呆子竟然还拒绝她。
江菱恼的揪帕子,她让马车又折返回去,后来她在马车里看到他宴请同袍,他租住的房子里不断飘出酒香。
她等啊等,终于等到他屋里的客人走了。
她直接下了马车就风风火火过去。喝醉了的他脸色微红,精神有些懒,江菱看得更欢喜了。
她上前,嗔骂他,“我都不在乎,你个木头呆子竟还不识相。”
是,她不在乎他有妻子,也压根不把他那小地方的妻子放在眼里。她如今已经十九,两年前,与一起定了亲的表哥实在意合,元宵佳节情难自禁之下与他一起同榻枕被,越了男女界限。后来那事被家里发现了,本来这事遮掩遮掩也就过去了,因为二人本就定了亲,只待成亲便是。但哪想,不日表哥家就被先帝清算,她也彻底明白,那日是他特意哄了她与他行事,就是想家里不得不为他家求情。
但父亲没为表哥家求情,她也对他极失望,最终,这门亲事随着表哥家落狱斩首也就名存实亡。江菱那一阵很气愤,当然这两年下来,当初那个表哥她早已经忘了。
这期间,家里一直没停过给她张罗亲事,但江菱一个也没瞧上。他们找的都是什么人啊,各个小门小户,她自然不肯!
这么拖来拖去就到了今年,而李伯宗,是她第一回一眼看到就极其欢喜的人,这种感觉她第一回有,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还中了状元!前途一片顺坦,那她和他不是正好!
她往他怀里靠来,让她惊喜的是,他竟然回抱了她,还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耳边含糊中,好像还听他唤她菱儿,心中小鹿乱撞,忍不住亲上了他的唇。
他抱紧了她,吻的很用力,她爱极了,比那次和表哥第一回越界还兴奋,她想要更多,可他却好像清醒了,她也是直到他推开了她,才知他唤的是梨儿,他说她妻子单一个梨字,醉中误以为是回了家,他衣袍不整连连与她致歉。
江菱不管,搂上他脖子又要亲,他却再次把她推开了。
她哭哭啼啼眼泪一挤,啜泣起来,“我哪里不比她好?”
“李伯宗,我心悦你。”眼泪朦胧低声抽噎,她仰脸看他,红唇鲜艳,“你娶我好不好?”
“江姑娘,我已经有妻子了。”
“那是你昔日穷困时娶的!伯宗,如今你已今非昔比了,有那样一个妻子她只会拖你后腿,她没见识,更没家底,甚至连字也不识,伯宗你想想,以后你要与别人打交道时,那些人的夫人可愿意与一个村野刁民相谈甚欢?不会的,在后宅这里,将会是你永远的缺陷。但我不一样,我可以帮你,她们肯定会和我打交道,以后你的仕途一定会一片坦荡。”
她一遍遍和他说着,渐渐的也感觉到他的身体有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