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至清面上更是欣喜,“殿下可否带我去瞧瞧?”
穆谦见黎至清上套,心中已是乐翻了天,促狭道:“至清当真想看?看了可不能恼!”
黎梨眼见着穆谦捉弄自家公子,自家公子还不知不觉的落入套中,心里急得只想跳脚,自家公子明明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种玩笑上表现得这么蠢!黎梨想出言提醒,但碍着自家公子脸皮薄,没法明说,只得在心里狠狠骂了穆谦一通!听着这话越说越离谱了,黎梨恨铁不成钢地来了一句:
“公子啊,你可闭嘴吧!”说完,黎梨恶狠狠送了穆谦几个眼刀。
黎至清被自家侍女挤兑一句,一脸懵懂:“怎么了,有何不妥么?”
穆谦暗骂,这小丫头片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可不是刚才求自己留下给黎至清喂药的时候了!
穆谦也怕事情挑明后黎至清恼了不好收场,只得打马虎眼道:“你这还病着呢,改日本王带你去看。”
穆谦说完,立马又把话题引回昨日的比试。
黎至清也不再揪着小奶狗不放,耐心听完,若有所思道:
“没想到这边防军的团练使们这般沉不住气,黎某还以为要过些日子他们才会再找殿下麻烦。”
“你猜到了?”穆谦有些诧异,他按照之前同黎至清商量的,打了赵卫,又恩威并施收服了李守,却从来不知道其他团练使会来找他麻烦。
黎至清唇色泛白,带着些大病初愈之人的虚弱,微微一笑:“下马威不仅是李赵二人的主意,军中将领人人有份,两人折戟,自然会有源源不断地造访者。”
穆谦想了想,又问:“若那晚本王打输了,会怎样?”
黎至清道:“虽然会吃些亏,但不会被其他团练使惦记上。”
穆谦眼中掠过一丝寒意,他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他仿佛又落在套里了!
正在这时,军账内闯入了一个边防军士兵,急道:“肖都指挥使出城迎战时受了重伤,这会子想请黎先生即刻过去议事,不知先生醒了没有?”
换将
黎至清听罢,面色一变,“重伤?很严重吗?”
那士兵面上有些无措,“没瞧见,只是中军大帐让这样传话,先生既然醒了,就过去看看吧,都指挥使那边应该挺着急的!”
先前听闻肖珏受伤,黎至清就有些担忧,如今见这士兵不明内情,又表现得火急火燎,立马挣扎着要下床。黎梨见状,赶忙上前伺候他更衣起身。
穆谦见黎至清刚醒,自己身体还没好利索,就着急忙慌地去看肖珏,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至清这个幕僚当得,可真尽职尽责!”
黎至清被穆谦言语挤兑得一愣,又觉得无可辩驳,只在黎梨服侍下穿戴完毕后,对着穆谦行了一个时揖礼,“殿下见谅,黎某受相府延请,当为主分忧。”
穆谦听了这话,知道多说无益,索性道:“去吧,省得回头跟本王下棋还惦记着肖沉戟!”
待黎梨想给黎至清裹上大氅,才想起来,大氅送回来时,已经破了,自己又不会补,不禁抱怨道:
“虽是做戏,可这大氅当初就不该让那群兵痞子穿,都划破了,一点也不知道爱惜!”
“无碍,天气已然回暖,不穿也罢。”黎至清瞧了一眼大氅,身侧处被豁开了一条口子,皱了皱眉,不再说什么,直接向着帐门走去。
穆谦回头,帐帘掀开,阳光自帐门侵入,黎至清就这样背着光向着帐外走,他身形清瘦,摇摇欲堕,冷风灌入,吹得衣袍翻飞,更显单薄。
“且慢!”
穆谦唤住二人,鬼使神差地脱下大氅,走上前去给黎至清披在身上,然后仔细将系带系好。
“穿着吧,别回头再冻病了,吓哭了这小丫头。”
肩头一暖,大氅突然裹在了身上,黎至清静静地瞧着穆谦,他脸上虽然一脸嫌弃,动作也不不温柔,但一举一动却十分仔细。黎至清知道这于礼不合,想要拒绝,但本能地又想接受穆谦这份好意,最终喃喃吐出一句:
“多谢殿下。”
穆谦老大不乐意的从黎至清军帐中走出来,迎头碰上寒英,见他正盯着黎至清远去的背影看,立马气不顺地走上去,对着寒英就是一脚。
肖沉戟也就算了,连你也惦记他?
落脚的瞬间,突然想到寒英身上有伤,穆谦立马收了力度,这一脚落到寒英小腿上变得不痛不痒,也就是平日里几个要好的兄弟玩闹的力度:
“你这瞅啥呢?今日不是让你歇着么,怎么跑出来了?”
寒英被踢,立马回神转头,看到自家主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
“没瞅啥,就是瞧着黎先生那件大氅像是殿下的。如今看来,的确是殿下的。”
穆谦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寒英瞧得是大氅,不是黎至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故作好奇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穿得是本王的?”
寒英憨厚一笑,“您比他高一寸,您的大氅穿在他身上,都快到脚踝了!”
“那什么……你也知道,他大氅被划破了,他身边那个丫头又笨手笨脚的,不会补。”穆谦摸了摸鼻尖儿,梗着脖子,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本王是怕他再病了,还得劳动本王去伺候他!”
穆谦说完,扭头就走。
寒英是个老实孩子,自家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听,挠了挠头,想着黎梨姑娘不会补,要不然自己抽空去给补一下?省得他老穿自家殿下的。
等黎至清到了中军大帐,刚想入内却被拦在了帐外。待通报过后,才被请了进去,黎至清刚入大帐,帐帘立马又被放下,似是怕被外人窥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