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无从抵抗,唯有沉迷,唯有臣服。
……
倒春寒一过,被骗的樱花又开了,开得轰轰烈烈,又像一朵云。
乔晚醒来时已是正午,薛丞聿不知去了哪里。
空气中的气息,身上的酸痛,肌肤的痕迹无一不在提醒她,这里是薛先生的房间。
她摸索着身下的床单,撑着枕头起身。
破晓过后,薛丞聿已帮她清理。
彼时半山别墅的落地窗里,透过日出的光芒,早起的鸟儿都出来觅食,林间一片清明,可她醒觉不了一点。
薛丞聿问她舒不舒服,难不难受,她都点头,不知是信还是不信,薛丞聿也照单全收。
她只能如此,因为若是不回答,薛丞聿就会一寸一寸和她确认。
得寸进尺,贪婪无厌。
乔晚神情倦懒,今日事少,她正准备睡个回笼觉。
一截雪白的手臂轻抬,艰难扯过软被,乔晚深深呼吸,整个把自己盖了起来。
谁想她竟睡不着。
思绪飘散。乔晚一时想起这段时间和薛丞聿关系巨变的种种。
还记得领证那天,天气不好,薛丞聿的车直接开进了民政部门。
薛丞聿一身黑色大衣,她一身新换的奶白旗袍,不过珍珠变成了白金的花扣。
脚伤未愈,乔晚坐在轮椅上,双腿还盖着车上从车上拿下来的黑色毛毯,两人都戴着口罩。
下了车,看见人们大都穿得简单大方,乔晚才松了口气,不然一黑一白容易衬得他们太肃穆,像是来奔丧。
不久,天气好像应景地下起暴雨。
大家都进室内排队,前面排队的人不多,男男女女,浓情蜜意,都挽着手或拥抱。
乔晚口罩上的眼睛睁大,四下观察打量。
当然,周围人也在打量他们。
哪有新娘都这样了还着急登记的,不是情深义重不离不弃,就是脑子有病不医不治。
只不过碍于薛丞聿的气场,没人敢议论,就连好奇的视线都有所收敛。
面前排队的人渐渐减少,乔晚看到大家都把材料整理好,依次递交给工作人员。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她似有所悟。
“薛先生。”乔晚扯了扯薛丞聿的袖口,薛丞聿的手正搭在乔晚轮椅扶手上。
“您能给我看看您的身份证么?”乔晚问。
薛丞聿点头应允,把自己的证件递给她。
乔晚端在手掌仔细看了看,证件上的照片是薛丞聿早些时候拍的,比现在要多几分稚子之色。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副天生的微笑唇,薄如柳叶,笑起来定是不羁浪荡,不过怎么看,神色都有几分阴郁。
薛丞聿垂眸,贴进她耳边问她:“看出什么名堂?”
乔晚口罩下的脸有些泛红,不知道能不能告诉薛丞聿,定了定神,乔晚还是对他解释道:“我只是,突然有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