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允城愕然。
失眠——这可是吃了多少药,试了多少种方法都没用的,薛丞聿最大的弱点。
薛丞聿当时只说了这一句话。但沈允城已明白了,此后,谁也不能低估这位乔小姐在薛丞聿心中的分量。
“话说回来,你把她保护得也太好了,我居然现在才查到。不过,原来她这么好看,什么时候也带出来让我见见?”
“现在别想了。”薛丞聿一口回绝,紧接着给沈允城下指令口吻倒是十分坚定,“明天早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有关的任何信息。”
“好吧好吧,真不知道那位小姐怎么受得了你这脾气。”沈允城挂断了电话。
薛丞聿放下手机,回到卧室,整理好衣服,换好腕表,静静地走下回廊。
凌晨时分,薛家所在的宅子一整层灯火通明。管家德叔已在楼下候着,张特助跟着司机开来了车,利落地收拾好薛丞聿的行李。
德叔把薛丞聿送上车,饶是这么多次半夜送机,也忍不住嘱咐道:“先生,您要保重身体。”
薛丞聿颔首,不忘叮嘱:“照顾好她”。
金黄色的车灯亮起,切开连天的雨幕,一路驶向国际机场。
···
或许是薛丞聿亲自包扎的缘故,乔晚的脚伤好了很多。
乔晚醒来时,港岛的天气已然放晴,除了空气中湿润的水汽,室内温和舒适,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暴雨掠境的气息。
得知薛丞聿乘昨晚的公务机去了日本,乔晚有几分不自在。
她仿佛是一颗落地生根的蒲公英,可这里除了薛丞聿,她谁都不认识。
各类汤水午餐摆在桌上,乔晚呈了一碗云吞面。
薛家的厨师做的早餐是顶级的,厨师的交流也是顶级的。
“夫人,您可以尝尝这个辣椒酱。”来自匈牙利的厨师,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对乔晚说道:“您能吃辣吗?还是不太习惯吃辣椒?”
“好辣。”乔晚沾了一点,舌尖被辣得有些麻,她喜欢吃辣椒,“挺好的,很、很新鲜……”
匈牙利厨子斯蒂芬见到乔晚被辣着,神色有些抱歉又有些得意:“这是从我的家乡带来的辣椒,确实很辣,它们种在后山的花园里,长得很好呢。”
“花园?”乔晚喝下几口柠檬水,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我能去看看吗?”
吃过午餐后,德叔撤下餐盘,推着乔晚的轮椅来到花园里。
“夫人,您可以在这里安心养伤,待会医生会来为您检查,麻烦您稍等一下了。”
德叔和宅子里的园丁、厨师、雇工一样,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戴着一副眼镜,头发和蓄着的胡子全白了,面色十分和蔼。
“没关系,我不是骨折。”乔晚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有我叫乔晚,您不用叫我夫人的。”
“好的,乔小姐,先生特别交代,无论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时和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