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建柏本可以靠优越的出身,做个甩手掌柜,一辈子也有享不尽的清福。
然而他咽不下这口气,更不能接受在未来接受儿子的领导。
当薛伟懋远渡重洋考察时,意外降临。
绑架薛丞聿的绑匪上门索要赎金时,薛建柏却选择了袖手旁观,既不报警,也不给钱,甚至将绑匪赶出门去,任由薛丞聿自生自灭。
直到这消息再也瞒不住家主薛伟懋。
人道虎毒不食子,薛建柏却是例外。
薛建柏没想过薛丞聿还能活着回来,但阴差阳错地,由于精神上受了太大冲击,薛丞聿回到薛家后失去了薛伟懋的信任。
薛伟懋也不能固步自封,在继承人的选择上孤注一掷。
薛家这场内斗与战争中没有赢家。
共同的利益都受了损害,可毫无疑问,当时年纪最小的薛丞聿损失最为惨重。
薛丞聿所经历的一切,并非物质上的贫瘠,而是精神上的一无所有。
成年之后,物质的丰盈要比更迭精神境界,还要再难上一百倍。
施鹤韦说完,乔晚替他接话:“所以……”
“我每次去,当然都是去道歉的。”施鹤韦闭上眼睛点点头,满脸歉意。
不仅看在他和薛家交往多年的份上,对施鹤韦而言,薛丞聿是他从业这么多年的一块心病。
即使时至今日他已不再负责薛丞聿的治疗,薛丞聿也从小孩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但施鹤韦仍旧时刻为过去犯下的错误忏悔。
“现在,薛建柏躺在医院里,而薛丞聿掌控大权,您的先生掌控着薛氏商业这艘航空母舰。可是,他是否能放过曾经对他犯下错误的我们呢?”
“亏您还去国外进修。”乔晚冷笑一声。
讲得如此轻巧,满口忏悔,只不过自己不是亲历者,所以能安然无恙,做壁上观。
手上的茶杯空了,乔晚把茶杯放到桌上,发出一声轻响,而她掷地有声:“我会做他的麦克白夫人。”
“如果他想做麦克白,那我会做他的麦克白夫人。”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心软呢,乔小姐。”施鹤韦苦笑着摇头。
“以前也许吧,但是以后不会了。”
···
乔晚没有直接回老宅,而是来到了一家酒馆,手上提着两瓶酒出来时,薛丞聿正在门口等她。
对薛丞聿掌握她的行踪,出现在这里这回事,乔晚毫不意外,她拿着酒路过薛丞聿身边,往前走着,却被男人抓住手腕一把拽住。
“你去找施鹤韦了?”
薛丞聿紧握着她的手腕,接过她手上两瓶红酒,眼神逐渐变得凝重:“什么意思,你不是不喝酒吗?”
乔晚弯下腰,把高跟鞋蹬掉,细长的鞋带松散开。
她光脚朝前走,明明她只走了几步路,薛丞聿害怕她一去不回,害怕她越走越远,消失不见。
“晚晚……”薛丞聿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