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答礼后也就没问长短引进院来。
老三伸手问话:“把亡人生辰与子辈生辰报与我,我来给测个日子!”
家人赶紧报上,老三拖过笔墨纸砚,又从口袋里掏出历书,演算起来。
那家人见到如此专业,赶紧是奉茶答谢着,又忙着老三交待的其他需用物品。
半个时辰过去后,物品基本备齐,白事法师也逐渐就位,响器队也架了起来,老三这才与诸人交代下去,按部就搬起来,一堂白事办得渐渐有了模样,自己便趁机想偷个清闲差事,抄过笔墨纸砚,写起化帛来。
宾客逐一到来,写了也就几十个化帛,响器队便吱吱啦啦吹了起来,那唢呐声响似乎就是对着自己耳畔吹得,奈何自己挑得位置,那宾客队伍已然成型,逐一到此报上名来,换个位置已经不现实了,只能硬着头皮写了下去。
这一写直写到了夜幕降临,耳朵都震得半聋了。
好家伙,也不知自己蹭到了哪家大户,这宾客仍旧不见尽头,光化帛都写了不下三百个了,手臂都写得要断了。
这才舔着脸到主家那里讨饶想走,又被主人家以有始有终,换人不吉的话给推了回来,继续写着。
五百多个化帛总算是写完了,这才在主家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也得了二百文的谢钱。
回到客栈,餐厅中依旧灯火辉煌,闹腾的很,只是耳朵有些听不太清,还以为挺安静。
老七见到老三自门外走来,起身招手道:“三哥,这边!”
老三确实看见了,朝这边走来,只是没有听见什么。
就地坐下,桌上只有几人的剩菜,胡乱吃了起来。
“三哥,你去哪儿了?”
见没听见,老七推搡一把继续问道:“三哥,你去哪儿了?”
这才看见老七口型:“你说什么?”言语高声到周遭听曲儿的客人都扭过头来嘘声喝止。
老七与楼兰换了座位,凑到老三耳边道:“三哥,你去哪儿了?小声点答话,别的客人在听曲儿!”
老三这才扭身看了看周遭,果然是围坐了一大堆留宿的客人,有唱曲儿的、说书的、演艺的……好不热闹。
这才扭头解释道:“刚才帮人做白事,写白帛差点把我手都给写断了,还有那该死的响器队,冲着我耳海吹唢呐,那声音大得”跟着甩了甩拿着筷子的手道:“现在还有点儿听不见!”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老三将二百文钱丢在桌案,老七拾起清点后惊叹道:“三哥,还是你有本事!”
又胡乱吃了一些,这听力方才渐渐恢复起来,端起茶朝身后看台望去。
左右几桌也是坐了不少人,都是持刀戴剑的,不知都是哪路豪杰。
中心处有个五十岁左右的老汉弹着弦子,身旁一个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唱着小曲儿一剪梅,音韵清纯,高亢婉转,很有味道。
听着听着肩膀非但不疼了,反而痒痒起来,端起空杯敲了敲桌子,那小二懂事得跑了过来。
“客官,有什么不妥吗?”
“取笔墨来!”老三言道递上五文钱在那厮手中。
那厮也就欣然地离了桌沿,往柜台溜去翻腾着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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