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了什么,但我知道这已经晚了。
车子早就平稳地启动,梁宅早就在车窗里远去了。
我不知道目的地要去哪里,但秦媛一路上也懒得维系她的伪装。她翘着二郎腿刷着搞笑视频,眼神都没再给我一个。
直到到了目的地的宅院,我才突然发觉自己开始心慌起来。
这里十分陌生,是一处中式的古典别墅。新中式的设计,让从下车的地方就安置了鹅卵石小径,典雅的灯笼从道路旁分设开来,尽头是一片修剪设计都很是飘逸的竹林。
这里的佣人身高胖瘦都差不多,看到秦媛从车上下来,都纷纷殷勤地问好。
秦媛也变了一副样子,又是我第一次见她时那种娇弱柔软的样子,踩着她精心设计的步子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即便穿的是高跟鞋,但居然走得十分平稳。
我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但几个猜测便蹦了出来。
看着秦媛的样子,这里似乎并不是秦宅。
那会是哪里?
我们没有从正门里进入。我和秦媛在竹林等待许久,很快就有人引着我们绕过一扇古雅开屏长达五六米的屏风,从亭子里开了暗门,从一片像是车库的地方走台阶上去,穿过了休息室相连的储酒室和台球厅,终于走到一间房门面前。
“伯母。”
秦媛率先一步敲了门,她的声音甜美温柔,“是我。”
一个妇人过来开了门:“秦小姐。”
“刘妈。”秦媛的脸上挂着笑,热络着开口,“伯母在屋里呢?”
“在呢。砚砚过敏烧得厉害,现在输着液呢。”
妇人聊起梁砚时口吻亲昵,只是我听了居然有些想笑。在外面威风凛凛的梁砚,在家里也要被叫做“砚砚”。
只是我心里还没笑完,妇人的枪口便已经瞄向了我。
她的目光便越过秦媛停在我身上,目光有些锐利,“这位是?”
秦媛笑着说:“这是梁哥金屋藏娇的那位。”
被叫做刘妈的妇人“哦”了一声,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眼,那目光淡淡的,但却让人感觉很不适。
她并没有招呼我,那种冷淡是很自然的,就像从前高中上学时,班里那些有权或是有势的人看向我的目光是一样的,是同样的瞧不上与轻蔑。
她打开门:“进来吧。”
进屋后是一间茶室,我扫视了一圈,没在这里看见梁砚。
秦媛和刘妈低声交谈了几句,刘妈让我在这里稍作等待,带着秦媛推开了另一扇门。
很快刘妈又自己出来,带着我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
房间的装潢温馨舒适,即使里面摆放着与医院里如出一辙的各类设施,也丝毫感受不到它们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