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喵呜一声,一双眼睛幽幽的泛着异色流光,也不知道是想说什么。然后它伸出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拍了拍离昭的手臂,居然像是再安慰他一般。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人一猫对视良久。
“若是师尊他是转世失去了记忆,倒也还好办。只是现在,他分明是记得一切,却不愿意认我,这可怎么办才好?”
球球偏过脑袋,半晌后钻进离昭怀里轻轻的蹭他胸口。
离昭伸手摸了摸球球的脑袋,有些无奈的笑道:“我这待遇,还不如你这只猫呢。”
美食攻略
第二天顾子言再来到白龙峰,还没等他进院子,一股香气就袅袅地飘了过来。这里的“香气”并不是说熏香的那种香,而是……喵了个咪,是谁在煮火锅啊!
按照九天大陆的设定,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还是需要吃饭的。太华仙宗中弟子众多,每天也会提供两餐——是的只有早上和中午,按修炼的说法是“过午不食”,所以并没有晚餐这个东西。对于第一次吃饭的感觉……顾子言什么都不想说,反正在体验了一天这种质量的食物之后,顾子言毅然从药堂换了一批简直不菲的辟谷丹。
果然只要“学校食堂”出品的食物,那都是不能吃的!就算这是修仙界也不能幸免,管你什么材料做的,最后的味道都能淡出个鸟来,还美名其曰:修身养性。
虽然说长期不吃普通食物这件事,对顾子言来讲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是今天被这味道一勾,那蛰伏已久的食欲居然被勾起来了。
啊,真的好香(﹃)
顺着这味道推开院中的房门,顾子言之间面前的桌子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只满载食物的火锅,正冒着滚滚白雾。火锅旁还蹲着馋猫球球一只,它两只异色眼眸亮得惊人,正盯着锅里那条露出的鱼尾。
要不是这火锅太烫,以球球现在的样子估计早就上去捞鱼了。
桌上早已摆好了碗碟和筷子,顾子言盯着这个明摆着的“美食陷阱”,站在那里挣扎了半晌最后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关于离昭点满了厨艺技能这件事,在《九天》中出现了很多次,顾子言当然早就知道了。这年头作为一个受欢迎的男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是必要条件之一,毕竟不管是妹子还是基友,大部分人是抵挡不住美食诱惑的。在原书中,厨艺这项技能无数在拉好感、道歉、找外援等等方面发挥了显著的作用。
所以当他看到这锅香气四溢的火锅时,就知道这是出自离昭之手。然而即使知道,他最后依然难免……
放弃抵抗的顾子言心一横,坐上了那显然是专门留给他的位置。
球球见他坐下来,立刻小跑两步蹲在了他手边,伸出爪子用柔软的肉垫挠了他两下,眼睛却还停在那翘起的鱼尾上:“喵~”
“好好好,我帮你。”顾子言明显是被球球逗笑了,先前纠结的面容也随之舒展开来。拿起摆放在一旁的筷子,夹住那露在汤外的鱼尾,抬手将那一掌大小的鱼放在白瓷碟中,推到了球球面前。
球球卷起蓬松的尾巴,满意的眯起眼睛开饭了。
而顾子言也不再犹豫,从火锅中夹起一片被切得极薄的肉来。汤汁早已在滚煮的过程中渗透,使这薄如蝉翼的肉入口即融,合着味道极妙的汤汁一同化在舌头上,在唇齿之间回味无穷。
这一入口,现在的顾子言已经和球球一样,两眼都亮了。
九天大陆是修真界,修士大都无欲无求,金丹之上更是早就脱离了口腹之欲,平常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在这方面下功夫。然而作为一个被半路丢进来的穿越人士,顾子言前身自然不说,以来就是满级魔尊压根就没想起来吃饭这件事,至于这辈子……太华仙宗的食堂还是不提了。
离昭这传说中点满了的厨艺技能真不是说着玩儿的,此时一口裹满浓香汤汁的美食入口,简直是在一瞬间唤醒了他的味蕾。记忆中正常人类所发明的美食味道,开始一一在记忆中浮现,又即刻转化为食欲。
正当顾子言挽大快朵颐之时,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将木门推开,离昭站在门前并没有惊讶,反而像是早已知道一般的弯了弯眼睛。他手中提着一个常见的食盒,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尚且温热的糯米茶糕被放在青瓷盘子里,光看样子就能让人食指大动。
“这院中没有炉灶,我只好去食堂后厨借用,所以多花了些功夫。不过看来,时间刚刚好。”离昭笑意盈盈的看着顾子言,顺便伸手摸了摸球球的脑袋。
然而正在吃鱼的球球显然并不想被摸头,一个飞爪头也没抬直接啪开了离昭的手。
顾子言忽然间觉得有点脸红,俗活说吃人嘴短,昨天他还刚骂了离昭一顿,今天就……等等,离昭说他去食堂那边了?那不是已经遇到太华仙宗的其他人了?
看着眼前缩小版的师尊,从微微泛红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离昭略一思索立刻就率先开口解释道:“不必担心,我已经用了个小办法将体内功法加以隐藏,除非修为比我高上一个境界,是看不出来的。”
听离昭这么说,顾子言当下再去探他的脉。
灵气游走一圈后,他果然发现如今离昭体内再试探不出仙道魔道的区别,甚至连修为境界都模模糊糊,要不是提前知道一定会将他当做刚刚开始修炼的毛头小子。
怕顾子言不放心,离昭伸手从腰间又取出一块玉牌来,推到了顾子言面前。
看到这玉牌,顾子言不免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离昭的玉牌和他自己那块比起来,制式相同,但大小和材质皆有区别,乃是最普通的石玉所制,显得要粗糙不少。这样的玉牌应该是外门弟子所有,还是那种最低级的,负责打杂的挂名外门弟子,这种人在太华仙宗不算少,却是最不起眼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