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头牌哥中文就是不好,搞的谢不辞像媚眼抛给瞎子看一样,他根本没听明白谢不辞在阴阳什么,只干巴巴的回复一句:“我现在不是头牌了。”
随后他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苏以安,朝苏以安问道:“探视和陪床有什么区别?”
话音一落,就全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苏以安身上。
好在苏以安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开口也是不偏不向的:“区别就在于……”
“你俩要是没什么事就可以一起出去了。”
不过用谢不辞的话讲,男朋友和孩子爸肯定要分孰重孰轻,所以他还专门给谢不辞开了个特权:“你可以给孩子冲完奶粉再出去。”
谢不辞一听就知道这是苏以安在给他台阶,完全没想过可能有人家身体情况不太允许的情况在,他想都没想就拿上雪团的奶瓶,拖着欲言又止的头牌哥出去。
中途俩人还暗自较劲,谁也掰扯不动谁。
最后实在是没拧巴过谢不辞,头牌哥才在苏以安看不见他的那块地方开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还会过来看你的。”
他这话都没说完,谢不辞就在他还想回头的时候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随后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在知道头牌哥不会立马离开的情况下,还隔着门朝外面喊了一句:“这个是我的哥们,没你啥事了,你不用来了。”
门外立马传来了拍门的声音,只不过头牌哥在外面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谢不辞也没搭理他,重新走到病床前,按了一下床头铃,对着护士站那边讲道:“你好,我们这个病房外有流氓守着,那流氓还拍门,不利于其他病人休息,快把他轰走。”
说完谢不辞还专门关注了一下苏以安的表情,带着几分心虚的开口:“冲奶粉我现在就去。”
苏以安没理会他的避重就轻,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让你也出去。”
“那是在外人面前的说辞,我都懂。”
“现在没有外人了,咱俩之间不用说那有的没的。”
苏以安刚才看谢不辞跟头牌哥小学生吵架都没笑,这会听见谢不辞这套说法倒是想笑:“你臭不要脸这一套,只在我身上用啊?咱俩很熟吗。”
谢不辞拿开水壶烧水的动作没停,听见苏以安的话还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郑重点头:“嗯。”
蒋泽前阵子就讲了,想把人追回来,除了要合理的争风吃醋以外,还得学会跟老婆耍无赖。
所以他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套操作下来,直接就是可以写进教科书的程度。
他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悟性高。
“怎么,对人家那么大的戾气,吃醋啊?”
谢不辞没好意思直接回答:“你没听说过,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吗。”
随后可能觉得程度还不够,又补充道:“你是孩子爸的时候能挑我这边哪个后爸都不行,那你找的那些玩意,我是孩子爸我应该也能看不上的吧?”
头牌哥能教雪团什么?染黄毛骗小姑娘?还是跟精神小伙似的教下雨要摇花手飞回去?
其实谢不辞想跟苏以安说,哪个后爸都不如亲爸好,要是真那么不放心,他俩也不是不能凑合过。
但因为有前科,他觉得这话不应该他来说。
毕竟,凌望那边,好像又是因他而起。
然后苏以安就给他扔了个新的坑过来:“那你猜猜他是因为什么才过来的。”
“或者我换个说法,你想不想听听我们俩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
这个话题,一听就让人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可是苏以安头一次主动要跟他讲什么,谢不辞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还是给了面子:“既然你都这么开口了,那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听一听。”
“勉为其难啊?不用,别难为自己,我不说了,你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苏以安还想整两句把谢不辞架起来的,像什么有素质不会打扰病人休息之类的,谢不辞没给他机会,立马抢先:“我错了行了吧。”
“我就出去俩小时,那不就我刚走,你就把他喊过来了吗,你喊他干啥?”
搁谢不辞的角度看,这都要聊上了,苏以安八成也不是真的想让他走,于是在听见回复之前,还特别自来熟的拽出了放在床头与墙角之间的那把折叠椅子。
然后对着椅子研究着怎么打开。
因为以前没用过这玩意,病房里空间也狭小,于是病房里唯一摆放绿植的那玻璃瓶就被谢不辞扒拉到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
没记错的话,花应该是沈伊今天早上送来的。
本来打碎个花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谢不辞有毛手毛脚这种毛病苏以安也不是头一天知道。
可雪团听见动静就被吓了一激灵,随后立马紧紧攥着苏以安的袖子哭。
谢不辞带了雪团那么久,就连孩子之前被吓到病了一个礼拜,都没哭成这样。
也许有亲爸爸在身边的原因,他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委屈,连谢不辞听着都心疼。
谢不辞原以为,动静是他制造出来的,孩子也是被他吓的,苏以安以前骂他那么顺口,这次肯定也得骂。
结果苏以安什么都没说,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沉默的抱着雪团,揉着孩子的脑袋哄。
明明苏以安手上还留着输液针扎出来的淤青,明明他过来之前路过护士站那边还听见有人说苏以安起码还得在这住几天。
病了也要哄孩子,一个人待在医院。
他都不敢想这需要多强大的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