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瞬间立正,朝她深深鞠躬,“是!现在就开始!”
“请、请同学们把课本翻到……”
狐假虎威的近朝颜闲庭散步地走到自己的空桌边,在前座人瞬间抱着头从椅子上滑跪大哭着喊“别打我”的声音里,伸出干净指尖,一本本剥开被水渍黏在一起的课本,从里面分离出数学书。
被她的动作和男同学求饶的声音打断教学的数学老师,也在这时战战兢兢地发问,“云、云雀同学,要不用我这本吧?”
近朝颜转过头。
灰蓝色眼睛将今日对她态度全然改变的所有人收入眼底。
过了会儿,面色平静地走向讲台,接过了数学老师的教学课本。
被中断的课堂再次磕磕绊绊地进行下去。
……
不出两节课。
整个并盛中学都知道他们的风纪委员长今天跑去国二旁听了一下午课程,把那个班学生和老师都吓得够呛的故事。
虽然云雀恭弥一贯随心所欲,爱待哪个年级就待哪个年级,但从来没见他上课时候踏进过教室。
究竟是谁惹到了他?
同学们交头接耳地纷纷打听。
此时已经是社团活动时间,近朝颜没有报任何社团,也不打算用此刻的形象去给打工的便利店提供惊吓,只好暂时找了个能安静学习的地方待着。
学得入神,时间一晃而过——
窗外天幕颜色慢慢变成深沉的蓝调,几颗碎星像钻石一样闪烁时,接待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又合上。
“你在这里待得倒是很悠闲啊。”
略显讥讽的声音响起。
近朝颜背单词的思绪一断,抬眼去看倚着门抱着手臂看过来的人。
“我怕,你找不到我。”她缓慢地开口,眼神认真地看向云雀,“你不喜欢,我换?”
云雀恭弥:“……”
他冷哼一声。
却又不再开口。
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找遍东京都那些所谓得道高僧,结果照面之后大半部分都没看出他异常,剩下的一两个还说着不知所谓的谜语,云雀恭弥现在就很想念他的浮萍拐。
近朝颜抱着书从奢华的皮椅上站起来,等啊等,也没等来委员长大人的下一句指示,眼神就不自觉再往课本上瞟——
她今天背单词的速度异常快,堪称过目不忘。
就连数学题也是推了公式就一通百通。
天才的脑子就是好使,她学得十分上头,恨不得立即跳进学海里游它百十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