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怔,整个人开始恍惚起来,攥着裤腿的手逐渐松开,“哥我”
江屿眠蹲下身体,眼神冰冷,话语轻柔,“江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在我这里装可怜已经没有特权了。”
自私又利己,江家人独有的特性,江唯也不例外。
“你什么时候愿意公布你做过的错事,你再来和我谈‘原谅’这个词语。”
江屿眠站起身,恰好和进入病房的薄执言对视。
薄执言扫了眼周围的几人,视线尤其在江远舟身上停顿,微蹙着眉,问江屿眠;“没事?”
江屿眠牵过薄执言的手,回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江唯,“没事,走了,回家。”
江平津毕恭毕敬的打招呼,“薄总!”
江远舟则是难以置信,连手臂的疼痛都忘记了,
“薄哥你怎么来了”
眼睛盯上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他猜过江屿眠会有后台,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薄执言转头看向江平津,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也就是说,四年前就是薄执言把江屿眠带走的。
怪不得这几年薄执言对他隐晦的针对不是错觉,一切都是因为江屿眠的缘故。
“我来接人。”
薄执言握紧江屿眠的手,眼中的深情是江远舟从未见过的情绪。
江唯抬头,相握的双手刺痛着他眼,居然是薄执言怪不得,他怎么查都查不到江屿眠的去向,他甚至以为江平津把人卖去了国外,因此他不知疲倦的全球音乐会巡演,就为找到一丝踪迹。
薄执言护着,江屿眠就没离开过淮市,他一直生活的好好的。他不甘心,江屿眠应该是他的,眼底癫狂偏执。
本质上,江屿眠不想薄执言参与他混乱的身世和家庭,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真正的脆弱,
“走吧,我累了。”
江唯趴在地上,狼狈的朝着江屿眠喊道:“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薄执言揽过江屿眠的肩膀没有任何停留的走了。
……
“为什么薄执言会和江屿眠那个恶种在一起!”江远舟烦躁的质问江平津。
江唯狰狞的双目盯着江远舟,“我哥哥不是恶种,我才是。”
江平津一巴掌扇在江唯另一边脸,“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江屿眠是薄执言的人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现在要死要活给谁看!我让你趁着薄执言对你有意思的时候爬他的床,你倒好,把江屿眠送了过去。”
“现在江屿眠已经控制不住了,江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谁也救不了你。”
江平津温雅的神情变得阴暗,别怪他虎毒不食子,是江唯太愚蠢了。
江远舟嫌恶的看着江平津,“爸,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这件事。你知道陆亦泽他们是怎么看我笑话的嘛!”
“我说了,你就不会告诉江唯?你和他妈一样把他惯坏了,我自己生的什么东西,我会看不出什么德行”
江平津俯视地上的江唯说。
“你现在在国际上就是江家的脸面,赶紧收拾起来去瑞典那边的演奏会,你妈带着合作伙伴的夫人去看,别给江家丢脸。”
“你们还想江家在淮市好过,江屿眠的事情,谁都别去沾染。”
江平津盯着一脸落败姿态的江远舟,恨铁不成钢的说:
“但也不用怕薄执言,江家也不是他可以随手拿捏的,你现在把握好赵小姐才是最重要的事。”
江远舟对于这个腐朽的江家已经没什么期待,联姻什么的,他已经无所谓。
坐在椅子上扶着胸口喘息的乔兰月死死看着江平津,“平津,这是我儿子,他不是你的机器。”
江远舟也不忍心的看着江唯,“爸,弟弟,身体确实不太行。”
江平津无情的说,“没好,也给我赶去瑞典治。”
江唯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打开了想要扶他起身的江远舟的手,抬眼看着江平津,眼里充斥病态,“江平津,我这辈子的使命就是工具是吗?”
江平津确实虚伪,但他都是为了家族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在江家,谁都不好过,你以为你现在的生活是谁给你的?”
“我白手起家,在海市爬了多久才到现在的位置,你小提琴课一节就是十万,百万,没有我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你是我儿子,我会不懂你对江屿眠的心思,用脑子好好想一下,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他相提并论,薄执言一句话就可以把你从云端摔下来。”
是啊,没有江平津没有江家他不可能走到这一步,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傀儡,他真的羡慕重获自由的江屿眠。
雀鸟丰满羽翼遨游在蔚蓝,折下翅膀的他就不是他了。
“呵呵——哈哈——”江唯笑的癫狂,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中涌出,他双手捂面,喃喃自语,“哥哥,我真的错了”
江远舟他自己也是被安排好人生的人,和市长千金的订婚完全都是江平津一手操控,他根本不会在意子女的感受,江唯的感受他都懂,所以他护着他宠着他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乔兰月走过去扶着江唯手臂,“小唯,起来吧,坐地上容易生病。”
江唯放下手,眼泪他只会留给江屿眠看,给其余江家人看到都是浪费,他冷静的看着乔兰月,一字一顿,清晰的吐露真相,
“猫是我杀的江屿眠是被我故意逼疯的他被我杀死了”
那个全心全意为他付出的江屿眠被他换成的筹码杀死了。
江平津愤恨的指着江唯,他气的手都在抖,“混账,住口,你是要把江家脸面彻底放在地上摩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