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听澜拿着那串糖葫芦,看着白煦辰走远后,领着唐谦往书房去。
书房里点上了灯,迟听澜坐在官帽椅上,一手拈着一串红彤彤的东西,一手拿着一只铃兰步摇对着烛火细看。
唐谦立于桌案前,等迟听澜的吩咐。
迟听澜放下那支步摇,叹口气说:&ot;我正想着该怎么脱身呢,正巧她来了,那我便随了她的意。&ot;
唐谦默默的看了那串糖葫芦一眼,说:&ot;那殿下他主子怎么安排?&ot;
&ot;殿下&ot;迟听澜停了一下,才说,&ot;我这段时间试探过了,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你和杨管家留在这里,替我照顾好殿下。&ot;
&ot;那主子您&ot;
&ot;我能保证我自己死不了,但回不回来,也得看时局。&ot;
&ot;主子一个人可以吗?&ot;
&ot;可以,不过,你们做戏要做足,殿下也不可以告知,否则我这假死,就露馅了。&ot;
&ot;是,属下定然将殿下照顾好。&ot;
迟听澜点点头,起身出了书房。
好在夏日的蝉鸣在夜间止了声响,因着夜间是蟋蟀的主场,伴着荷香,蛙声。
下午时,白煦辰抱了一大捧莲花回来,那荷花被他放在院子里的大缸里。
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此刻趁着夜色偷摸着开了。
白煦辰蹲在那口水缸边,伸手戳着那粉嫩的花瓣。
月色洒下来,将那张本就白的脸照3得更加白了。
迟听澜走下鹅卵石铺就得地面,走路的声响引得那水缸边的人看了过来。
那人朝他伸出手,扬了扬下巴,他便知是讨要吃的来了。
&ot;太晚了,不能吃了。&ot;
迟听澜将那拿了一路的糖葫芦往后一藏,走到白煦辰身边,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ot;那你拿回来干什么?又不给我吃。&ot;
&ot;不知道,你给我,我就拿着了。&ot;
&ot;哦。&ot;白煦辰转身往屋内走,&ot;那你扔了吧,糖融了就粘一手了。&ot;
迟听澜笑着追上去。
不知道这皇城还能容他到几时,现下他最该珍惜的是和喜爱之人相处的时间。
他们都是无父无母,两人凑了一块,居然也成了一个家。
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日日如此,浑然不觉时间飞快。
那树叶落了地,大雪压了世间,这才反应过来,四季更迭实在迅速。
惠嫔忌日这天,白煦辰进了宫,仍旧是站在那茯苓池的桥头下。
好在这天雪停了,阳光也出来了。
迟听澜这一年下来都忙,全然没有时间陪他,可能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