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了吗?”路蕴转头问路凌绝。
盗匪出身之人,终究小家子气了点,干不成大事。什么钱都想挣,不成体统。
路凌绝没有回答,盯着她手上的册子出了神。
那就是命书。
路蕴说他是她的儿子,可是从来没给他看过她手里的命书。
“一卷命书,可改天下命。”当年船上老头说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当他是儿子,就该把这卷册子传给他,而不是死死的攥在手里不放。
程大牛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她的命书上,逆天改命,究竟是如何神奇的际遇?
路凌绝心中疯狂的长起一个念头:夺走那卷册子,把命书占为己有。
五年前开始,从他第一次知道命书的存在,就想要得到它。
如今,路蕴不过一副骷髅,皑皑白骨,已死之人,为何还要占据如此逆天神物?
越想,神色越发深邃起来。
“凌绝!”路蕴唤他。
冷冰冰的声音瞬间将他脑海中的妄念打去,他回过神来,忙道,“母亲,没有找到!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程大牛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他只知道路蕴让路凌绝找人,这件事不让他插手,只让路凌绝亲自办。
“你下去吧。”
这话是对程大牛说的。
他识趣,知道路家供奉的是个骷髅架子已经够了,知道的越多的人,死的越快。要是真连路家母子最深的秘密都知晓,只怕他被清算的日子也不远了。
等到程大牛离开,路蕴才卸下心防,“整整五年时间,你也要成家了,还是没能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
“母亲,是孩儿无能。”路凌绝低头,不敢叫路蕴看见他的眼睛。一个人所有的念头都会写在眼里,藏不住。他怕抬头,路蕴会看到他眼底跳动的火焰。
路蕴毫无知觉,只是叹道,“不怪你,将死之人本就难寻,何况还要刚好差一口气的。可惜这段命改不了,也算不到,否则,也用不着让你头疼。”
路凌绝保证,“母亲,孩儿定会早日寻到新鲜的肉身,不让您待在这具骷髅架子里。”
“其他倒是没什么,”路蕴说,“只是骨架到底曾经是活人的东西,臭起来谁都忍不了。要不是怕臭气败露,我倒是不怕待在骨架子里。”
“母亲,若是骨架碎了,您会如何?”路凌绝下意识的试探,刚问完话,冷汗霎时湿透脊背。
他说错话了。
路蕴倒是没反应过来,信任路凌绝已久,对此并未深思,“骨架若碎,我便会化作一缕幽魂,直到寻了下一具身体。你可当我是附于人身的恶鬼,形容倒也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