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被他这连串如炮弹一般的话语说到眼花缭乱,只得一个劲儿的点头——总之,医生说的话,不反驳点头就好。
傅匀很紧张,整个人像是怕我又要跑一样,步伐不停地走到医院外停着的车上,在我眼神往何榆那边瞟时一下将我塞进了车后座。
条件反射之下我抬起头看他,微微蹙眉,说:“你又要说我不能离开你了吗?”
傅匀手撑在车上,车门未关,他就那样堵在车门处眼神晦暗地看着我。
良久,他说:“乔浅,我不是说你不能离开我,我是想你不要离开我。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但是……何榆这么在意你,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刚刚你跑走去见别的oga,”他微微垂眸,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受伤,“你不舒服我知道,我也没有想逼你。”
傅匀顿了顿,突然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顺势钻进车里抱住我,额头搭在我的肩上,细碎发丝刚好触到脖颈处那小块敏感肌肤,我有些发痒。
他没有全身覆上来,可能在忌惮着我身上的伤。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不看着你,不把你带在身边,或者你身边有其他人,我就很不放心。我也知道就算你在我身边,凭现在这样的我,你也很危险……乔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轻轻呼出一口气,傅匀,别说你不知道怎么办,哪怕我现在是清醒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身边可以有很多人,家人朋友都会很关心你,你从来不缺我一个。
但想归想,身体动作总是先大脑一步,反应过来时我的手已经搭在了傅匀的背上,安抚一般轻轻拍着。
“傅匀,那就按你的想法来。但是有一点,你要控制住自己不伤害我,我受不得一点伤。”
我在心里无奈地叹气,想起这两天跟炮仗一样接连发生的事,比我前面七八年发生的事都要精彩。
最意想不到的是,我从来没想过alpha会跟我说他想追我,看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匀受易感期影响,把这些话都抖出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信息素,他会不会跟我说呢?
算了,不想了,就让我再放肆一次吧,我保证就这一次。
我再努努力。
傅匀将我带回了他家。
中午点的外卖餐盒还整齐有序地摆放在餐桌上,但整体看下来,依旧是没什么人气的样子。
傅匀变得异常粘人,除了路上开车狂飙那一段,几乎什么时候都黏在我身上。
上车要抱,下车要抱,走路进电梯被我拒绝了还是要抱,现在站在玄关处我要换鞋,他就退一步从背后抱住我。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相处模式,但我想,他易感期嘛,我得理解,我不能生气,当然我也没想过生气。
“傅总,你好歹得让我收拾一下,还有桌上的东西,也得扔进垃圾桶。中午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你的厨房,新的不能再新,你平时都不在这里吃饭吗?”
傅匀的呼吸浅浅地打在我的脖间,带着说不出的滚烫。
他还在发烧呢,再加上信息素紊乱……嗯,傅总,你这是要把所有buff都点满啊。
“不喜欢。工作很忙,经常会在公司解决。”
我咋舌,趁着他说话的空隙努力把鞋换好,然后带着背后这个挂件装作风轻云淡一般往餐桌边走。
“那你不会有胃病吧?如果要按常规发展的话,你还得胃出血进一趟医院才算数。”
“……为什么这样说?”傅匀有些不解。
我将外卖餐盒丢进垃圾桶,回他:“胃出血嘛,算是大事儿了,这样才能让双方都确定好心意,好心疼啊。”
话音刚落,傅匀围在我肩周的手松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他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沉思着,好像真的在仔细想些什么。
“怎么了?”我问他。
“如果我现在喝酒胃出血进医院,你是不是也会很心疼我?”
“……”我瞳孔猛然一缩,他表情认真语气认真——除了说的话很不像样,其他的都很正经。
我眼角一抽,上身微微前倾吼道:“你现在喝酒搞胃出血,”我掰着指头跟他算,“再加上信息素紊乱,易感期,还有我不清楚的关于你的其他事!不要命了?”
傅匀沉沉的盯着我,没有说话。
他的金丝框眼镜在进门时就被他自己扔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如同封印解开一般,那个眼神总让我想到了盯住猎物的猎人。
傅匀说:“乔浅,我很健康。除了腺体之外,我都很健康。”他抬手扶了扶额,摇头道,“是了,我想起来我腺体还有问题。我担心我会伤害你,但又忍不住把你带回家。”
他上前一步,又抱住我,头还是轻轻搭在我的肩上。
“真好,你没有拒绝我。”傅匀在我耳边轻喃。
受伤严重的左手似乎跟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我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灯光昏暗,他人又在这儿说些意义不明的话,要是我是个oga,现在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做些什么反倒有些奇怪。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我让傅匀松开我,稍微拉开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这张脸看久了还是会感叹老天爷的鬼斧神刀,不得不说,光是傅匀这张脸,对我而言都是极具杀伤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