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都是老人家”
阿凤看宋玉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到一半又忍不住笑起来,宋玉珂越想越气,看阿凤笑得直不起腰,抿抿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气笑的。
“居然被老太忽悠了。”
宋玉珂真觉得自己好笑。笑完后,看阿凤还在笑,踢了一下她,骂道:“有病,别笑了。”
阿凤抹着眼睛,拖鞋踏地啪啪响,“这事太好笑了,你还排大戏骗毛妈妈我现在看你像个冤大头……哈哈哈哈……”
还来劲了,宋玉珂不想理她,点菜拿菜,充耳不闻阿凤无休止的嘲讽,等再一次回到家里,阿凤才被迫闭上嘴,吃饭的时候还时不时傻笑两声,别人问她,她就说随口说了个笑话,说到一半就笑的拿不住筷子,惹得一桌人都莫名其妙的。
宋玉珂被迫换成一张木头脸,面无表情翻了几个白眼,不痛不痒骂了两句神经病,还被宋伊骂了两句要有礼貌,阿凤就笑得更厉害了,跺着脚吃不下饭,最后缩到一边去自己乐。
宋伊在饭桌上询问两句有关工作的事,宋玉珂脸不红气不喘的应付了过去。
宋伊不希望她和十八堂有牵扯,宋玉珂只能瞎扯出一个工作来,说在一个大货场里工作,得了老板的赏识,帮老板跑跑腿打打下手,有时候卖个货拿拿提成,全靠着一张嘴皮赚钱。
吃完饭后,阿凤终于笑够了,宋玉珂拉着她躲着宋伊谈了会话。
之后毛妈妈的动作她需要时时刻刻掌握,有些消息只有甜ay才知道,她再三嘱咐阿凤一定要记住甜ay和她说的每一句话,一有重要信息就直接来白猫馆找她。
“没问题,你别再被老太骗就行了。”
阿凤离开前还不忘嘲讽一句,宋玉珂有点挂不住脸,把手上的烟头直接扔在了她衣服上,阿凤拍掉身上的烟灰,动作迅速地躲进了车里。
回到白猫馆后,宋玉珂把手上所有事都派给了小蝶,小蝶什么都不问,说什么做什么。
甜ay的场子不再有人争抢,明眼人都看得出,甜ay现在是毛妈妈的客人了。
毛妈妈在大厅里的时间变长了,时不时和来往的客人聊会儿天,依次去各个包厢维系感情,借机在甜ay的场子里多停留一会儿。
很有管事的样子。
但在宋玉珂看来,毛妈妈的行为更像是在遮掩自己找甜ay的行为,应该是不想引起柳山青的人的注意。
宋玉珂白天睡觉,晚上在大厅里闲逛,时不时找几个新人说说话聊聊天,一到下班的点就回到房间里观察足浴店,做足了清闲大姐的模样,颇有一点毛妈妈以前的样子。
“水满了。”
等待还是有收获的。
在突然降临暴雨天的某一天晚上,宋玉珂隔着厚厚的雨幕看到了甜ay带着一群八角帽浩浩荡荡地往足浴店里去了。
她扔下手上的炒粉,转头往楼下跑,乔老板送来的花还在前台,还没被小蝶收起来,宋玉珂往门口看一眼,台风天把门童的衣服吹得扬起,她跑过去,在门童口中确定除了客人外,暂时没有员工离开白猫馆后,回到前台拿了花,提着桶往陪酒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她停在与之相隔三间包厢的洗手台前,宋玉珂把花放在台子上,开了水龙头往桶里灌水,水流不大不小,要灌满桶还是要点时间的。
她点烟,靠在门洞边,余光时刻关注着陪酒休息室的方向。
水还没续上一半,那扇门后面走出几个靓丽的女人男人,簇拥着体态臃肿的毛妈妈走出来。
来了。
宋玉珂拿下烟,烫了衣角的线头,一行人和毛妈妈打趣着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往这里边走来,经过宋玉珂的时候,毛妈妈特意停下来打了声招呼。
“好几天没见,这几天躲屋子里干什么?”毛妈妈似乎心情不错,还有心思开玩笑:“偷懒?”
宋玉珂笑笑,就回了两字:“躲人。”
不知道说的是十五还是乔千屿,毛妈妈越过宋玉珂的肩膀看到了里面的玫瑰花,心里有了数。
“乔老板是个大方的人,即便没有结果,也是能捞上不少好处的,只要遇不上dely的那种事,后半辈子吃喝玩乐都不用愁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十五是个仗义的,也就是做事混了点……总之都是姐妹、一个堂口的,她不会为难你的……”
宋玉珂没反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躲避话题似的问道:“这是哪位大老板来了?还用的着毛妈妈特意来选人送过去?”
毛妈妈以为宋玉珂是想打探情报,似笑非笑:“怎么?想抢生意?”
“哪有。”宋玉珂灭了烟,坦然笑笑:“就问问,毛妈妈的客人我哪里敢抢,白猫馆都是毛妈妈在管事,我是不想混了,才敢抢您的生意。”
“你还不敢……”毛妈妈嗤笑一声,倒也没再说,甚至随口解释了一句:“没有什么大人物,就自己玩玩的。”
毛妈妈毫不避讳,身边一圈有男有女,荤素不忌。点人往自己房间里带这事在白猫馆里并不稀奇。
人有需求。有人有生理欲望,有人对钱渴求,有人冲着地位权势。
这种交易在白猫馆里太常见了。
宋玉珂草草看了一眼,各有各的特色,她对这种事不做评价,谁也干扰不到谁。
“水满了。”
毛妈妈提醒了一句,宋玉珂转头去关水,再转回身的时候,毛妈妈已经带着人走了。
宋玉珂没有着急离开,慢腾腾地整理着玫瑰花,细致地摘除多余的叶子,洗手台的台子上摆不开,她索性往地上铺,经过的人打趣了两句,宋玉珂就停下来聊上两句,消磨着时间,看这几个猫儿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