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酒店大门口,堵在这里等人显然是不太有素质,来往又都是有点小钱的主,滴滴喇叭声很快就开始催促着黑车离开。
宋玉珂不吭声,司机也不敢动。
后面的司机被差遣来骂人,嘭嘭嘭敲打着车窗,车窗降下,露出司机无奈的脸,以及常备在副驾驶的枪,所有骂人的话都吞回了肚子。
司机跑回车上,打着灯就往后退,后面骂声更甚。
有几个硬脑袋跑上来“查看情况”,嘴里不干不净,见到了枪和宋玉珂的脸,问了声好,退回车上,一脚油门往后倒。
柳山青这一去就是十六分钟,宋玉珂等到后面,直接大开着车门迎接。
柳山青还是被那个女人送出来的。
车门正对着大门,柳山青几乎可以直接从门槛跨进车里。
“这怎么回事,怎么挡在门口我去让她开走”
柳山青看不清楚车里的人,但认得车:“不用,来接我的。”
女人一愣,多看了两眼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只能在这里告别您了。”
柳山青已经快步离开,女人下意识紧追两步,“您什么时候再来?我一定会赔给您的。”
柳山青坐进车里,女人帮忙关车门,昏暗的车内的另一边,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来,扣住柳山青的下颚。
“赔什么?”
遮光的车里非常昏暗,突然冒出来的人脸,吓了女人一跳,“啊酒”
柳山青说,“送给裴姥的酒,刚去处理了一下。”
宋玉珂收回手来,顺便扫了一眼女人,女人局促往后退,目光躲闪,似有些心虚。
“走吧。”宋玉珂回正身子,差使司机:“回家。”
新口的风吹进平山,两人一路没说一句话,房门一关,没外人了,宋玉珂扎起头发,就开始发难,“让人赔酒?她配得起?”
小年轻,手上只有一条红绳,就连鞋子都洗的发白,一看就不是个有钱的主。
“没让她赔。”柳山青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一眼宋玉珂,也给她倒了杯,还加了朵金银花,“她可能觉得不太好意思。”
“又揣测上别人的想法了?”宋玉珂没喝茶,抬眼,“你怎么不揣测揣测我的想法?”
“吃醋了。”
柳山青猜她的想法,一猜一个准,几乎不用反问。
宋玉珂压压嘴角,“我等了你四十六分钟。”
柳山青从善如流,茶杯拿在手上,经过宋玉珂的时候,将手心盖上她的后颈,指腹顺着耳后摸到耳垂,捏了捏,最后安抚地轻轻拍拍宋玉珂的脸。
“下次不会了。”
柳山青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可这五个字却像承诺。
宋玉珂追问:“不会什么?”
“都不会了。”
是一个小小的承诺,不会有不该有的事情发生。
宋玉珂回过神,柳山青已经走到院子里去和小狗玩了。小狗已经一岁多了,比她娘大了一倍,站起来差不多有大腿高。
柳山青捡起球,往远处一扔,小狗哼哧着长舌头钻进灌木草丛里叼球。
她坐下来,静静等待着小狗和宋玉珂来到她身边。
或早或迟。
风里新添一抹清香。
宋玉珂把金银花茶摆在她茶杯的旁边,顺便扔给她一个新球。
“换一个玩,脏死了。”
寂静而温暖的夏末午后,明亮得有些晃眼的阳光柔柔洒落,铺在她们身上,煦煦安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