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景麟的语气有着不容辩驳的强势,“但不包括在外留宿,更不包括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
他没有让司机提前打招呼,就是要让曾闰成知道,即使隔着一千多公里,他对他的行踪也是了如指掌。
“闰成,你应该清楚,”李景麟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低声道,“我喜欢你的干净,不要弄脏它。”他的声线颇有磁性,刻意压低的时候恍若靡靡之音。
曾闰成愣住,他其实没有想过这点,他是得给他睡,但没有想过只能给他睡。但他是他的金主,的确有资格提出这个要求。
曾闰成对着镜头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以为他对自己的身体还保有掌控权,原来没有。
皇家礼炮的后劲很足,酒意上头,他神思有些迷乱,用肘撑着头,闭上眼,自嘲的低笑,“弄脏了,你会退货吗?”
“退货?”曾闰成隐秘的试探,在李景麟听来是暗藏的担心,“不会,博士肯定知道什么叫梳洗之刑。我的东西如果弄脏了,我会把他刷洗干净,再风干挂墙上晾起来。”
他扯了扯嘴角,“所以,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声音带上了警告的意味,“那你就死定了!”他要他安分的呆在手掌心里,绝不允许他过分放肆。
“嗯。”曾闰成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其实早知道这段关系的中止或结束,不由他说了算。
他低垂着眼,纤长浓密的眼睫在镜头里清晰可见,他轻轻的哼笑了一声,“听到了,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照办。”
“照办?想讨打是不是?!”李景麟看着镜头里曾闰成迷离的眼神和泛粉的肤色心头一阵瘙痒,如果在身边在眼前,他一定要把他捆起来狠狠的“教训”一番。想到那些香艳的场景,他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你这是喝了多少?”
“一点点。”曾闰成捏着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下次我不在的场合不许端杯!”
“嗯。我想休息了。”
李景麟看着他薄醉的样子有些舍不得挂电话,“行吧,早点睡,明天一早司机来接。”
他踱回沙发边,刚准备挂断,曾闰成突然问了一句,“你还在瑞士吗?”
“不然呢?”李景麟这几天到了欧洲,原本是绝不会答应他们去伦敦的。曾闰霞不断恳求,正好他要到瑞士开会,才勉强批准了这次出行。
“一个人?”
“嗯……当然。”李景麟伸出一只手按了按,示意沙发另一端的人不要弄出动静。曾闰成难得关心他的动向,那一剎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好,晚安。”曾闰成挂了电话。
李景麟把手机丢回沙发上,烦躁的扯了扯睡袍领口。
宋奕到瑞士拍写真,知道李景麟也在,赶忙推了晚上的采访,打算和他共度一个美妙的夜晚。
看他在落地窗前打视频电话,他起身倒了两杯红酒,走到沙发前,正好听到他说“下次我不在的场合不许端杯”,不禁皱眉。
这还不算完,他听到一道温和的声线询问,“一个人吗?”
李景麟抬头看他一眼,竟然示意他不要放下酒杯,“嗯……当然。”
等他挂断了,宋奕将高脚酒杯搁到茶几上,玻璃的底座轻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脆响,他忍不住冷笑出声,“就我上回在你办公室撞见的那个?李总的品位有所下降呀。”
李景麟周围这几个人,宋奕已经摸得门清,养在德国这一个算是他比较宠爱的,花了点手段才弄到手,自然是热乎些,横竖没在跟前碍眼,问题不大。这是他原本的认为。
但今天这通视频改变了他的想法,李景麟是什么人?竟然会为了这个男人撒谎,而且是当着他的面!
李景麟点了根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我的品位了?”他其实也有些恼怒自己剎那间的慌乱,原本想放松一下的心情荡然无存,“不想做就回吧。”他抽了两口,又掐灭了,起身走向卧室。
宋奕愣了愣,反应十分迅速,几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伏在他背上,“景麟,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刚出道时是歌手,有一把华丽的好声线。这样哀语低声,是很能打动人的,“我一回国就要进组,难得可以在这里陪陪你。”
李景麟拉开他手,转身,他又趁机扑进他怀里,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说道:“景麟,我知道你对我是很好的,刚拍完的这部片子有希望冲一冲金熊,周导也是看你面子上,不然不会用我。”
宋奕在娱乐圈已经摸爬滚打十多年,现偶、古偶都拍了不少,近两年开始转型,转战大荧幕。
“不用这么谦虚,你如今咖位不小,上戏不必再看我的面子了。”李景麟脸上仍是淡漠的神情,却安抚的拍拍他背,“何况你这些年也帮公司赚了不少钱,很抵得过了。”
宋奕听他说这话,稍稍站直了身体,眼睛凝视在他的脸上,“景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里切割的意味太明显,令他悚然而惊。
李景麟索性回到沙发前坐下,重新点了一根烟,“你这几年小动作太多了,包括智也那事,你过界了,宋奕。”
李景麟有两年特别喜欢去北海道滑雪、泡温泉,基本都是一个叫智也的滑雪教练陪着他。后面智也车祸撞断腿,他就改去阿斯彭了。
宋奕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踱步回沙发前,端起那杯红酒,“过了这几年才问我,你果然没有把这人放心上,只是不知道怎么又想起这人来?”他仰脖灌了一口,“怕我如法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