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男指着自己,又介绍了两个同伴:“孟安志,冯南晴,曹岳。我们都是天衡宗的弟子,你知道天衡宗吧,渡过长水就是了。”
冯南晴笑了笑说:“孟师弟你这话说的,除了修者外人难道不知道我们天衡宗么?”
谷芽:“这妖修已经除了,我便没什么担心的。方才思来想去,我之前和伊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她先解释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她话说一半,并没有明确要求她们怎么帮自己的忙。而是把困难说了。
“感谢几位相救,我没有别的想要的。我原本就是在家中劈柴,如今却被引到到这荒郊野岭中,怕回家不好解释。”
她面上在观察四周,实际上打开地图,发现自己离开的位置距离堂伯家并不远。
想来这妖物的巢穴就在这片后山中,心里也是一惊。过了几秒才逐渐把心放回肚子里。虽然系统奖励已经发放,现在当着其他人的面,也不好乱动。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尽量不露出马脚。
现在那妖物已经烟消云散了。堂伯一家必然就不会遭遇威胁。
果然,听她这么说,那个黑脸男-曹岳率先开口:“我们灵力也消耗不少,,不如把人送回去,顺便找地方修整一番。”他刚才是想拦着孟安志的话,可惜对方开口太快。张口就让这小丫头领了人情。
虽说她的符篆救了他们。可要是她提出让人为难的条件,麻烦的就是孟志安了。
他余光瞥见女孩不似作伪的喜悦,像是劫后余生压抑心中的惊喜。心情也放缓几分。不再投向过多的视线。
清晨最先醒的是姚老太,她年纪大醒得早。刚打开门。就听到门口像是敲鼓似的敲门声。“咚咚咚”的。在四周蝉鸣鸟叫中,显得越发清晰。
这大清早的天没亮,谁会来敲门?
她颤巍巍走到门口。心里不担心野兽,倒是有些怕附近的流匪。想到家里儿子孙女都在,还有外甥呢。心下安定。刚要开门。就听到撃着鞋出来的姚秦。他脸色铁青。任谁睡的好好地,被吵醒都没什么好脸色。
昨夜又是杀猪又是割肉。筋骨酸痛。
门打开。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人扶着个昏迷的少年。几个人年纪都不大。
而谷芽那张嫩生生的脸,突然就从人后面钻出来。一把喊道:“堂伯早!这是仙门弟子,孟仙长,曹仙长,冯仙长,这位是伊公子。我晨间去倒水的时候遇到他们。便过来讨些水喝。”
姚秦刚才还迷糊着。直到听到那句“仙长”。他似乎忘记这侄女身上颇有些狼狈的,沾着露水和雨水的裤脚,怎么都不像是刚出门的样子。
姚秦立在原地,耳边像是被人用斧头生生凿开个洞,冷飕飕的风往心口吹,想到上次去常州北边服役的时候,遇到那些世外仙人。心下一紧,立刻弯腰要行礼。
这几人倒是没有为难他。反倒是好声好气的自报家门,说是过来问问下山的路怎么走。又提了两只欢蹦乱跳的小妖兽,当做谢礼。
不到半刻钟,整个姚家的人被叫醒了。
院外站了几个生人。姚秦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拉了两条板凳。请人进屋。被那黑脸仙师拒绝。只好拉了四个竹凳放到院子里。让几人坐。
姚老太被谷芽扶着,她生怕姑奶奶给吓出个好歹。好在姚老太没听清对方的身份,只以为是几个富家公子打猎过来问路。还对着谷芽说:“你让山茶去给贵客倒水。哎,家里没东西招待客人。”说完就颤巍巍进了厨房。点起灶火烧水。
“你人哪去了?”昨天晚上一起睡阁楼,姚山茶倒是没发现谷芽的失踪。她还以为人趁着自己睡着去外面了。
谷芽把手指放到唇边。“嘘”。她知道修仙之人耳聪目明。就开口说:“我刚才出去洗漱,准备打点水,结果路上遇到几个仙门弟子。他们要下山,过来讨口水喝。”她扬了扬手里的柳树枝,柳树枝剥皮后露出里面的嫩枝,放在嘴里嚼就是刷牙了。一般有点条件的人家就是含温水用青岩擦牙。谷芽家靠山,当地的人用隔夜的茶叶渣清洁牙齿。
见她这么说,自然没有假的。
“仙门弟子!那是神仙。天哪,我家里居然来神仙了!”姚山茶在山里长大,山中岁月长,她连生人都少见,更何况是仙门弟子。她牙缝里挤出压抑的尖叫,抓住谷芽的手指发紧。
“我们去打水吧,对了,我爹也过去招待贵客了。你们家茶叶放哪呢。”
“喏,给我奶放橱柜里了,我找找。”都是今年新晒得茶叶。姚家就一个闺女,姚家姑奶奶可不必锁起柜门。她捻了一把茶叶,两人就这么端着四盏茶碗到了院外。
看到堂姐眼睛都看直了,谷芽心中暗笑。从背后拧了她一下。疼得山茶龇牙咧嘴。
两个小姑娘嬉笑打闹的动作没瞒过孟安志。他终于不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谷芽了。她算是在这边洗清自己的可疑之处。表现的完全就是个农家女的样子。几个人打量着这院子里一目了然的屋舍,倒也没有推辞。
孟安志只抿了口,曹岳吹了茶盏上漂浮的叶子,喝了两口。昨天趁夜赶路,到天明又大战一场,现在也有些口干舌燥。
冯南晴拉过谷芽,让她立在旁边。当家的两个男人都看出这仙姑对谷芽的态度。正诧异。就听到那仙姑开口:“这丫头也和我们有几分仙缘,这样吧,你以后若是有事,可以来天衡宗门找我。只需说我名字就行。”
说着递了张传音符给她。这不是弟子令牌,不过如果是内门弟子,差不多和名片一样。可以展示身份,但不会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