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刚吞下去,两人就听到一声“噗嗤”声。接着肚皮破裂,葛念芙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刚恢复生机的女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腹部冲出的赤色母蛛。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然而下一秒。那只幼小的虫子就被一只手掐住。
那只手并不算纤细美丽,看着还有点茧子,但手指极为有力。
“好了,逮住了!”徐谷芽松了口气,看着手底下挣扎的蜘蛛,没有让它回去吞食葛念芙的血肉。新生的小妖兽极为嗜血,她才不要让对方汲取到足够的营养,然后有力气去害人。
她见伊文敏还托着药盒,突然说道:“借你盒子用。”
“干什么?”伊文敏下意识递过去,就看到徐谷芽一巴掌把蜘蛛拍进了盒子里。
闪电般的动作,盒子“咔哒”合上。然后下一刻,连虫带盒就消失了。
“咳咳咳。”二人身后传来喘气声,伊文敏扭头一看,连忙搀扶住了往下滑的曹岳。
他对徐谷芽说:“我带阿岳出去了。这妖兽虽然三阶,但寿命将至,是灵力衰竭前的垂死挣扎,否则就算炼气高阶来了也棘手。阿岳用八卦阵法消耗的灵力太多,我要带他出去休息,还要检查一下有没有损伤丹田宗。”
“好,你先去。”徐谷芽忙点头。看向曹岳两眼,她从口袋里掏出药膏:“师门密制药膏。你给他涂涂。”
伊文敏是知道老道会制药的,此事他细细一想,也能猜到原委。
两人离开山洞。他背着曹岳,由谷芽横抱着葛小姐。等出了密道,他说道:“南晴师姐去禀告了县衙那边。今夜恐怕我们暂时不能离开,还要留在这把事情解决完。这虫尸也暂时无法分。”
谷芽没法摊手,就用眉毛表达自己的无所谓:“虫尸先给县衙那边看吧,毕竟是证据。葛老爷跑了还得让人去追。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吧。”说着两人原路返回了葛家。只是伊文敏回到院内。而她继续往地牢里找人
夜色之外,火把点亮了半条街。几个穿着衙役的官差立在府内,旁边除了蛊虫破胸而出殒命的仆役,剩下就是被压在地上的下仆。其中有两个人跪在地上,穿着锦衣华服。
冯南晴旁边的中年男子正是县官。县令叫施城, 他人不算年轻,被调至到此地才半年。
偶然听到治下竟然有富商豢养妖兽。她吓得半夜魂飞魄散,连忙穿衣起床,拉着还迷迷糊糊的妻子和小妾,让她们把家里的孩子都叫到正院。自己调集了县里最得力的一批下属过来拿人。
葛老爷本来骑得是火睛马,走的并不是官道。
但是半夜宵禁,路不好走。葛夫人等女眷只能坐车,他心一横就抛下了二人,自己独自驾马离开。结果就撞上了县官和冯南晴的队伍,直接连人带马捆了个结实。
“大人,冤枉啊!我葛家上下绝无藏匿妖邪之事,定是有人诬陷啊。”
“诬陷,既是诬陷为何你们一家半夜不顾宵禁逃窜?为何你府邸上下仆役,以及丝织纺女工被蛊虫祸害有数十人!”
县官简直要气得拍惊堂木:“听说你们拿丝织纺的女工去喂养妖兽,竟然有这种逆天之举!简直是我治下之耻!”
葛老爷回来就涕泪横流。锦衣沾了灰尘,他浑然不在意,待到县官面前,被人拦下还在争辩:“我一个普通人,如何豢养妖兽!那可是妖兽,要是一个不慎。我上有老,下有小,岂不是都折在这上面了。大人明鉴,小人不过一介凡夫,怎会如此胆大包天。”
县官气性消退后。只冷笑一声,旁边自有随从搬了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等县官施施然提着袖子坐下半刻钟。就有人来报:“禀大人,那妖兽已经伏诛。”
又小声附耳边说:“从葛家干井有一条密道通向山竹村后山,在地下百来米深处,妖兽尸骸已经被天衡宗那两个弟子带回来,还有数个已经气绝的女尸,至于是否是丝织厂的失踪织女,还需要家属辨认。”
“好!那两仙师果然非凡!”
一听三阶的妖兽都被击退,县官心里松了口气。
幸亏没有闹出大事。要是妖兽在治下伤人性命,他必然要收到牵连。现在听说妖兽死了,他心中最大的石头落地,看向葛家老爷的时候,语气就有几分不紧不慢。
他俯下身,几乎贴在跪倒的葛老爷头顶,不阴不阳的说:“你家中做的是药材丝绸的生意,怎么会有密道?且地下连绵数千米,竟无一人察觉?”
说完就吩咐左右:“带下去,审清楚!”
县官起身,对着冯南晴拱手,笑容满面:“此番几位仙师辛苦了。待我向上峰禀明原委,必会有官差向天衡宗告知。”宗门弟子在外除妖邪主要是解决朝廷下发的任务,宗门对这些弟子有贡献点奖励。依照朝廷的规章制度办事。
四司衙门则是前往调查事发的位置,以及要紧的程度。根据这些发布悬赏。
“诛灭妖邪乃是师门教导,也是我分内之事。只是此次除妖,有另一人并非我天衡宗弟子,而是本地道友。”
“哦。本县竟也有散修,不知道师承何处?有无府邸?”县官旁敲侧击,浦广这样的小破地方也有散修,还没有登记。
他生怕对方来历不轻,到时候惹出麻烦。
想到前阵子又是山洪又是水患。县官擦了一脑门的汗。
哎,他这一天天可真不容易,稍不注意,脑袋上的乌纱帽就不稳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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