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随便糊弄小孩,收起玩笑的心思,仰头回答他:“我不确定,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不起,我不该随便撩你……”
“那是我的问题。先把你的不开心改造工程交给我承包,不行你再撤回。”
“小开,你不要投入太多喜欢,我不想伤害你……我是说我们试试,认真地试试,但是,如果你感觉难受了,一定要说出来,不要顾念过去或者别的什么。”
“我答应你。既然要认真地试试,那这一个礼拜……”
“嘿!”
他深谙谈判之术,马上改口:“那就黑裙子。嗯?”
话题这么跳跃,她又要被“嗯”扰乱思绪,跟不上节奏了。
“什么黑裙子,你想穿啊?”
她作势要咬他,他不躲,反而送上门来,一副任君蹂躏的样子,但嘴硬得很。
“等会回你家,记得拿那条黑裙子……”他的手顺着她的身体外曲线描边,再进行深入细致的描述,“印的是百子莲:恋爱的造访,恋爱的通信,寓意很好。子夜蓝,跟黑底色对比,神秘又优雅。它的设计非常好!”
果然好视力,就那晚的灯光条件,他居然连图案带颜色全看清了,而且惦记上了。
上心时间继续倒推。
那他为什么一点都不介意她去见何玉润,并且积极主动地回避?
因为他尊重她的感情走向。
一想到这,她没了调侃的心思,很痛快地说:“行!”
他肉眼可见地欢喜起来,帮她整理被推到腰上的大t恤,又调整了印花睡裤的松紧腰。
她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随堂抽考:“这条裤子什么色,什么图?”
“紫色底,抽象花叶,蓝、绿、橙、粉。我妈买了一套虾色,你妈买了一红一紫,我没留意她们的图案,答不了。”
虽然她很嫌弃她妈的审美,但很珍视她的心意,回来后一直穿着这套“花开富贵”款。这么一打听,好扎心,明显金婶那套比她的年轻。
她扶着他的肩膀大笑,擦着眼角说:“走,做事啦!”
佛公练的次数多到数不完,这块料也没有什么调色空间,他做得很顺手,轮廓随笔上。她看了个开头,感觉偷学不到什么,去忙自己的工作了,专心忙,直到被视频通话响铃打断思路。
是他的。
她停工去上厕所,回来误听了一段。
“……不好意思,最近都不接……有事……家事,非常重要……多谢好意,我自己能处理……”
原来是他主动淡季,不是没单接,是他不愿意接。
被这么重视,说明她的价值大于钱?
应该是的吧。
对方挂断了,他把工作灯调暗,更换磨头。
她走过去,发现粗胚已经打磨得差不多了。
她拉来一把塑料凳,挨着他坐。他停工,翻动石头让她看清楚,又从带锁的抽屉里摸出两件成品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