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种时候,还能对我们全力相救,又姓姜的人,应该不会有错的。”凌芸想道,这个世界,哪有无缘无故的爱,谁会逆着官府来救一个判处了死刑的人啊。
姜谷主叹了一下:“我叫姜星,你妈叫姜越,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天赋极好,本来是应该她接手医仙谷的,但是……”
她沉思了一下,正准备说一些什么时,有两个小厮抬着一大盆水过来。那盆不深,但是狭长,像极了现代缩小版浴缸。缸里面是黑乎乎的水,凌芸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味。
姜星让他们把东西摆好,又细细吩咐他们几句,然后拉着凌芸出门去。凌芸想了想,可能是熬了药,大约是让小哥净一下身或者泡一下吧。
待她俩出了门,姜谷主将门关上,看着凌芸:“你小哥这里需要全身泡一下药浴,这里有二个弟子看着,你是先到我房间坐坐,还是在门口等着?“
凌芸想了想,她还是想先待在这里等着小哥,看他泡药浴的情况如何。毕竟小哥他现在还生死未卜:“奶奶,那你先回去洗漱休息一下,我在这里陪着小哥,等他泡完出来我再守在他身旁。”
姜星点点头:“等下你注意观察下你小哥,随时搭一下他的脉,若有什么变化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过……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坐了这么久的马,可能会睡很久。他吃了药也泡了药浴,应该会深度睡眠一段时间。他若有什么反应,你就立刻叫我。”
凌芸点点头:“辛苦奶奶了。”
姜星看了凌芸,欲言又止。稍后,她叹了一口气,回自己房间洗漱休息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门开了,两个小厮把大浴盆抬出去。其中一个小厮看了看凌芸,示意她进去。
凌芸看到他们已经帮小哥洗好头,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了。或许是经过药浴的浸泡,小哥看上去脸色好看了很多。
他这张脸,到底是长期覆盖着一层面具,所以不再象以前那样黑,倒显得异常的苍白。凌芸看着他的脸,就想起当时在国公府那些幸福的时光,不禁潸然泪下。
这才分别几天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可是哥哥却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凌芸搭了下下他的脉膊,他现在还是有一点点脉膊了,凌芸隐隐约约是能探到的。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是会好起来?
她真的想马上叫醒他,但是奶奶说,他也可能比较累,可能也在深度睡眠。凌芸控制住自己想叫醒他的想法,坐在旁边,呆呆的看着他。
她一会儿探一下他的脉,一会儿把手放在他鼻子底下,生怕小哥出一个什么问题。
过了大约二个多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姜星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凌芸坐在地上,牵着凌展宇一只手,头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也没叫她,蹲下来,先是探了探他的脉膊,然后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她皱了皱眉头,翻看了一下他的手臂,看到一个长针划过的痕迹。
“这个畜生!”她心里一阵长骂。
凌芸听到有什么声响,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小哥,以为小哥醒了。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姜星放下凌展宇的另一只手,忙站起来,问道:“奶奶,你刚才看了小哥了吗?他怎么样了?他能治好吗?”
姜星叹了一口气,没有做声,她走到床对面的大师椅上,闭目思考。凌芸也不敢打搅她,于是也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看着姜星。
良久,姜星才说出一句话:“阿芸,你小哥是你嫡母的儿子?”
凌芸一怔,她不知道她奶奶(其实应该喊外婆或者姥姥,但本书医仙谷是特殊传承,都是叫外婆叫奶奶)为什么会问这样一句话,她只好回答:“是的。”
“那他其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姜星盯着她。
凌芸思考了一下,为什么姜谷主她会不知道她女儿的真实情况?难道这个医仙谷有什么问题?
姜星似乎看出了她的犹疑,说道:“他很危险,命在旦夕。我们若救他,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我想看看,他值不值得,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凌芸一听,眼泪水立刻就下来了:“奶奶,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救我小哥,就是付出我的命我也愿意。”
姜星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站起来,盯着凌芸,又控制了自己很久:“先把你的泪擦掉。”
凌芸慌忙把泪擦掉,站了起来。
姜星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孙女,我对你必然是有要求,才会不计后果的救他。”
凌芸看着姜星,心里很复杂的点了点头。
姜星看着她,又说道:“救他第一关,就是解毒关。过解毒关我需要了解他的身世以及所有情况,才好下手。或者说,我想知道,你跟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血缘关系,我才好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凌芸想了想,她不知道血缘与解毒有什么关系,她也不知道姜星是不是知道姜越的所有情况;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姜星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她,也不明白自己母亲究竟跟奶奶到底是关系好,还是不好,她无心思考这些事情。
她只是觉得,她不想骗她。她在现代这么多年也一直是顺风顺水,从来没遇见过绿茶女,也不知道绿茶女到底怎么观察到别人需求,并能说出符合她们想象的话的。
她只秉承一点,她不骗人,最多她不说。倘若她说出来,那一定是真的。
于是她把小哥是自己异父异母的哥哥事情从头到尾都说给姜星听了。
姜星愣在那里,愣了很久。
“所以你说,”姜星不可置信:“你是越儿和陈锦州的女儿,而不是凌志国的女儿?”
凌芸点点头。
“所以,她是使用了禁术,所以才年少就死去了,而不是因为在凌志国家,对凌志国爱而不得才抑郁而终?”
“不是,”凌芸说道:“嫡母说,小娘救了她们,然后小娘跟父亲在一起有了我,后来父亲全族被杀,我母亲执意要生下我,她才让凌志国纳了她,生下我,养在她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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