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内心阴暗,但我不可能真把对方往回拉。
我陷入这样一个矛盾又纠结的情绪里,整个人跟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
后来,徐淮景抱住了我。
他贴着我的后背,手臂从腋下穿过,像迭量勺似的把我包了起来。
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他并没有说话。
我有点心虚,有种被戳中心思的恼羞成怒,便没好气地拍拍他的手,问他不热吗。
他跟犯了病一样,说陈嘉运我喜欢你。
我先是一愣,随后鼻根一酸,心窝子一下就软得稀巴烂。
搞什么啊这人,大半夜的还睡不睡觉了?
但我没动,只是把手覆在了徐淮景的手背上,感受着与他紧紧相连的呼吸和心跳,就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
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在徐淮景的怀里,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时能感受到他在我侧颈细微的亲吻,以及好像是、又不确定的道谢。
有什么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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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和徐淮景起了个大早。
我妈做了一桌堪比国宴的早餐,我俩敞开肚皮都没吃掉三分之一。
我爸送我们去车站,我妈也跟过去了。
临走时,我妈还哭了,我都不能理解她哭什么,搞的徐淮景上车都好一会儿还望着窗外发呆。
我问他在想什么。
他说我爸妈很好。
我说我也觉得。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徐淮景不像开心,他甚至微微蹙着眉。
我问他怎么了,他摇摇头说没事。
有时候我会看不透徐淮景,他的脑子和我的脑子不太一样。
我觉得我爸妈好不挺好吗?最起码我还能跟他匀一匀,不至于两个一起惨。
到了北京,他们学校的大巴车就在车站门口。
我甚至都没开始认路,就直接上了车,一路带去了学校。
我以为徐淮景来得算迟的,但也有不少人跟他一样迟。
一个人上学一家人来送,拎着五六个行李箱浩浩荡荡顺便来旅游。
相比之下徐淮景就有点单薄,身边就我一个,也没打算在北京待多久。
我来过北京,我爸妈带我玩过不少地方。
但大多都在景点打转,人山人海的,感觉都差不多。
这次不一样,我跟着徐淮景进了学校,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我想过这所学校有多牛逼,也在路上做了心理准备。
但眼下真到了里面,才发现这种牛逼是没办法事先预判的。
我震惊,他也震惊,我俩土鳖土到了一起,一路上全都在用眼神“哇——哇——哇——”
妈的,我都心动了。
我也想考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