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望向远处。街道上房屋依旧,只是萧条冷落,再无人穿行。自行车的响铃和烤面包的香气,与巴士喇叭一同消散在空气里。
“算了,喝一杯吧。”
啤酒用压缩罐头撞着,詹姆斯拉开罐子,先可劲地闻酒香。艾里靠在墙边一口口灌酒,酒液是涩的,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他想起那个炸弹人的话。
时间之外是什么,永恒,无尽?他和这位老朋友待了十二年有余,从未想过除它以外,生命中还会出现其他的波折。
可现有了。
是帕利斯·斯坦顿。
“斯坦顿呢?”他捏扁了易拉罐,那玩意像张纸一样薄。詹姆斯打了个嗝,道:“在隔壁那条菲尔德街,试枪支呢。你要去看装备吗?”
艾里摇头,扯了扯领口,起身离开。
他拐到那条地上满是积水的小街,四周看了看。这是个适合巷战的地方。隔着十来米看到几个军人,他停下步子,咳嗽一声:“团长在吗?”
其他士兵在城区四散开来,熟悉地形。帕利斯提着16正往菲尔德街的出口走,听闻艾里找他。他将弹夹拆下拿在手里,走到人近前,在三英尺处停下。
“胜算有多大?”艾里问。
帕利斯略一思忖,舒开眉头笑道:“总有办法的。如果能赢,我们就能把这些极端分子赶出英格兰,赶出欧洲,使他们不复存在。”
“如果败了呢?”
“看好你的时间,博士,”帕利斯笑起来,“如果要你操心,要我干什么用。”
“你会死的。”
“人都会死的。”
“你有恋人吗?”艾里似乎是随口一问。帕利斯心头一凛,摇了摇头。他向来干脆,只有面前人发问时,才会有稍纵即逝的踌躇。
艾里好像是喝了酒,眼光没那么扎人,声色也沉下去几分。帕利斯抿了抿嘴唇,想随便说点什么,被他扑过来拦腰一把抱住。
他的手劲真大。
“三英尺”帕利斯一愣。
“闭嘴!”艾里低吼一声,面颊仿佛烧起来,“混蛋我想你是我的时间之外,斯坦顿。”
“whatdoyouan?”
“well,i’fondofyou”
一点水从砖瓦角落下。
帕利斯握住他的肩,将他轻轻推开。
“我很荣幸。”他道,“但你知道我属于英格兰。我的心上人,他属于文明与时间。我不能我没资格对别人做下太多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