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关系了。”他扯了扯嘴角,“不介意的话,听我说说吧。”
克雷尔·卡勒对他的母亲没有什么印象。她似乎也是国王学院高知的一份子,否则不会认识伏案一生的老卡勒。她在生下第二个孩子后因为产后抑郁症自杀,于是这个可怜的孩子被取名为塔纳托斯——古希腊神话中的死神。
老卡勒不是个正常的人。他一辈子钻研犯罪心理学,闭门造车,对某种可能存在的“罪犯成长公式”深信不疑。他认为,每个谋杀案的作案者在童年或青少年时代时,都曾遭遇过一系列具体事件,让他们的人格发生一定程度的扭曲。
“通过心理暗示和事件引导,就能创造出一个罪犯?”
“没错,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老卡勒一辈子都在证明他的推论——疯狂到用他的两个儿子做试验。
“过程我不多说。你也看到了,我有人格障碍。我弟弟他有反社会倾向。”他闭上眼,“我们俩不负众望,呵不负他望。”
“至少你没有,需要理疗找我。”
“我是说,我们杀了他。”
我近乎错愕地看向他,他笑起来,继续道:“那是我们所能想到的最完美的仿自杀现场,也是我和塔纳托斯唯一一次合作。”
克雷尔15岁就进了国王学院。他足够聪明,23岁修完博士学位后,就投入了工作,继续他父亲的研究。这份研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犯罪心理公式真的存在,人性的弱点被彻底剥离,谁都不知道未来的走向。
与此同时,塔纳托斯失踪了。
“他为一个全球情报机构工作,不是16。有好几起入侵案件,thet都没有交给我审理,但我都知道。”
“他为什么动手?”
“大概是为我的研究。他很想知道,怎样去摆布别人的未来。”
但克雷尔所说的研究至今为止只是一个猜想。在他们二人身上发生的事,甚至可能是个例,不足以让“罪犯成长公式”被认可。
等等,不太对劲。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连环谋杀?”
他笑着颔首。
“你骗我!”
他显然料到我如此巨大的反应,收敛了笑,正色道:“抱歉。”
他大概从没信任过我。
“你们一直有联系?”我怒道,“还是说,他每杀一个人,就向你传达一条信息——除非你把资料给他,他绝不停手?”
“说得对。”
他凭什么瞒着我,之前一字不提?我傻子一样猜谜语,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气结,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谁给你的权利那些人和性命与你无关,是不是?他们比不上你一份空头思路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