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牧归接过小册子,随手翻了翻,扔给鸣珂,“既然喜欢吃糖葫芦,这几日便都买了送去,小娃娃吃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滋味。”
今儿虽然冷,午后却出了太阳,年牧归午睡起来,到院子里练刀。
也是因着朝堂上的事,一柄长刀耍得杀气腾腾。
“老九这是咋了,谁惹你了?”
年牧归收了长刀,见裕王爷已走到了这边院子,身后还跟着几位衙役。
走到近前,才看见身后还跟了个畏畏缩缩的户部官员。
“兄长来了,”年牧归把刀扔给鸣珂,下巴点点面前的椅子,“坐。”
“为兄的便不坐了,”裕王爷闪开身,叫那官员过来,“老九还是先处理府上正事吧。”
年牧归自顾坐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缓缓抬眸,“说吧。”
那户部官员跟年牧归对上眼神,切切实实打了个抖,赶紧转头看了眼裕王爷。
裕王爷对他点点头,他才敢开口。
一开口,还是不由得跪了下去。
“启启禀王爷,下官是按照大盛律例,依法前来查府中各人籍契文书。”
“嗯。”年牧归靠到椅背上,叫老管家,“把府里各人的籍契拿来,叫这位大人过目。”
那官员一脸为难,牙一咬,索性说了:“启禀王爷,下官是专门来查,来查府上一位许姓男子的。”
老管家瞪了他一眼,“什么许姓男子,那是我们王爷的夫人。”
“夫人?”那官员抬起头,有些诧异,“下官听人举报,说这位许姓男子无户籍凭证,乃是私自混入京城来的。”
“本朝律例,王公官宦家中妻妾夫人、门房小厮,一干人等都须在衙门登记户籍,这人没有来路,又怎会是王爷夫人呢?”
“你这老头,可莫要胡说,”老管家瞪着眼,“我们夫人身份尊贵,怎能容你如此攀污。”
“王爷,”那官员一脸急切,“此一事,的确是有人举报,下官若无凭证,又怎敢到摄政王府造次啊。”
年牧归掀起眼皮,“你叫什么,官职几品,上朝时未曾见过你,怕是不足五品吧?”
那官员慌忙去看裕王爷。
裕王爷笑笑,搓着手里的暖炉,“这许姓男子究竟是谁,是不是老九府上的夫人,咱们过去瞧瞧,亲自问过了,不就知道了,如若不是,再发落他也不迟。”
毕竟是朝堂命官,由头也合理,僵持片刻,年牧归起身,带人来了许昭的院子。
“夫人呢?”年牧归问屋里出来的怜怜。
怜怜施礼道:“禀王爷,夫人午睡还未起来。”
年牧归转身,示意老管家送客,“夫人未起,各位改日再来吧。”
“这”那官员急忙看向裕王爷。
“老九啊,这里头的夫人也是男子,叫咱们瞧瞧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