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奶娘的眼神,许昭觉得她可能见过自己。
是在裕王府么?
“造孽啊,”周奶娘手上突然颤抖起来,半天又不挣扎了,仰头笑了笑,“王爷,太妃,是咱们错了啊。”
她被小乙押走的时候,许昭还看见她眼里有泪。
听说许昭白天受了惊吓,年牧归傍晚提前回来了,给他叫会宾楼的晚膳,又陪他啃了一整个大肘子。
一场连绵十几年的恩怨,此刻终于落地了。
三月里,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许昭这几日却有些郁闷。
大盛的规矩是,成亲之前,新人要在自己家待一个月,准备各自的东西,这期间最好是不要见面。
也不知道是怎么起源的习俗了,反正许昭又搬回了以前的摄政王府,按老管家的说法,是要安心等着一个月后封后大典。
人家小两口刚团圆,正腻歪着呢,就这么不叫见面,许昭心里多少有那么点难耐。
在府里住的这几天,也没叫许昭闲着,宫里那些礼官天天过来,各色礼服衣饰成箱成箱地往他面前送,还要跟着学什么成婚当日的各种流程,跟考试前夕紧急复习似的。
到了晚上,床铺里空荡荡的,那么大一张床…
许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上被自己弄得一阵燥热。
不行。
得想办法。
今天必须见到我相公!
他怕老管家看见了又啰嗦,也没叫套府里的马车,支使怜怜先溜出去租车子,自己乔装打扮一番,拎起袖子就开始翻墙头。
院子的内墙不算高,许昭好不容易爬上去,在墙头上下了半天决心,才两眼一闭跳了下去。
许昭摔了个屁股蹲儿。
“哎哟。”他捂着屁股,撑着墙站起来,见个相公可真难啊。
正想朝外跑呢,扑通一声,墙外头翻进来个人。
这不是我日思夜想的相公么?
许昭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
“珍珠?”年牧归怔了怔,朝他张开胳膊。
还好看清了人,方才自己险些都要动手了…
许昭小跑几步,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年牧归,“相公!”
牵着自家相公的手进屋,感觉这大屋子瞬间暖和起来。
刚关上门,还没见说话呢,许昭便把年牧归推到门框上,仰头看着他,“你再不来,你夫人都要得相思病了。”
他踮起脚,费力地在年牧归嘴上亲了一口。
年牧归弯腰把他抱起来,一边吻他一边朝里走,把他身上的衣物扯了一地。
床榻上,许昭放下纱帐,又掀开被窝,热乎乎地钻进去,钻到年牧归的怀里。
年牧归立刻抱住他,低头在他发间嗅了嗅。
“你这么跑出来,没事吧?”许昭缩在年牧归怀里,觉得这一刻怎么这么好啊,他怎么这么幸福啊。
“没事,”年牧归低声道,“明日朝中休沐,我不回宫了,在府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