尕尕格外兴奋,站在他爸腿上朝沈星伸手。貌巴吃味,抱怨道:“也不知道你给尕尕讲了啥子故事,迷得他吵着闹着要来找你撒。”
但拓也走过来道:“阿星,你还给尕尕讲了故事噶。”
沈星抱着尕尕,塞给他一个糖,对兄弟俩神秘一笑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但拓≈ap;貌巴:…………
沈星,是不是欺负他们没文化。
就在气氛愈发温馨时,门口一阵吵闹,沈星抬眼看去,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陈会长的二姐一进来,就眼尖发现了蹲在门边,脖子上被栓了绳子的毛攀。她是个太子妈,平时毛攀磕了碰了都心疼不行,现在看着毛攀身上的伤,直接就疯了,对着人群中的沈星就破口大骂。
这下不止沈星沉了脸,在场大部分人都冷眼看着这个对佛不敬的女人。
陈会长看形势不好,直接拦住了女人,小声劝:“二姐,我们是来谈判的,你闹也没用,达班不会轻易放人的。”
话落,陈会长将目光投向猜叔说:“猜叔,说说条件吧,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象龙商会和达班闹得太难看吧。”
“自然不想。”猜叔又一脸为难道:“可令侄确实一心向佛,沈星有意帮他超度□□,解放灵魂。这是个善举啊。”
“什么善举,把杀人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陈会长二姐简直要把牙咬碎。
陈会长沉着脸,对猜叔吐出两个字:“条件。”
猜叔假笑:“艾梭已经答应分给达班一个点,陈会长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陈会长眯起眼睛:“猜叔的意思是,伐木场的利润,我五,艾梭三,达班二?”没等猜叔说什么,他冷哼一声:“哼,不可能!达班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中间商,要分去俩点,是不是有点太狮子大开口了?”
这时沈星说话了:“那就是没得谈了?”
“也罢。”沈星装作惋惜,手拿一把刀就走向了毛攀。
“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毛攀吗?!”
沈星对陈会长二姐的话充耳不闻,脸含怜悯走向毛攀,小声默念着佛语,就将刀刃横在了毛攀脖颈上。
在场的人看见这一幕,连呼吸都放轻了,因为从没有比丘会当众杀人。
千钧一发之际,“啪”地一声枪响!
沈星的肩膀被子弹射中,他捂着流血不止的肩膀,疼得弯了腰,连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阿星!”“沈星!”
但拓、兰波等人一脸惊恐又担忧地跑过来,围在沈星身边。
哪知中弹了的沈星,却看向朝他开枪的陈会长二姐,勾唇笑了,笑得灿烂又诡异。
陈会长皱眉,看着这抹古怪的笑容,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沈星就冷声道:“陈会长,我现在是大禅师的待收弟子。你们当众打伤比丘,这个罪名应该不小吧。”
他话音刚落,达班周围聚集的人群就隐隐开始吵闹起来。
沈星缓了一口气又接着说:“我想,如果没有我出具的谅解书,整个象龙商会的名声怕是要受损了。”
陈会长也是久经商场的人,他现在才算是明白过来,达班设的这宴,完完全全就是针对象龙商会的鸿门宴。目的就是拿毛攀的性命逼他们对沈星动手,并以此来威胁他。
陈会长第一次正眼看沈星,拍手感叹:“呵,年轻人,好算计啊,我猜你从一开始就没想杀毛攀吧?”
沈星无辜道:“陈会长,说什么呢?比丘怎么能杀生呢?我不过就是想帮他割断绳子而已。”
“这样啊。”陈会长接着说:“敢拿自己身体来赌,年轻人,我欣赏你的魄力,可你真不怕枪射偏吗?你不怕死吗?”
沈星半倚在但拓身上,只轻飘飘地回了四个字:“你们敢吗?”
当众射杀比丘可比打伤比丘的罪名大多了,就算是象龙商会,也得脱层皮。
陈会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如今事已至此,他棋差一招,被人算计,就算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下。
可他也不是鼠辈,可以任人摆布。
陈会长瞥了眼脸色苍白的沈星,转头对猜叔恭维道:“达班猜叔这可算是收了个好继承人啊,有勇有谋,身份还这么特殊,我都想把他挖来了。”
猜叔余光看了眼沈星:“陈会长,过奖了。但是能否请陈会长让条路?”
陈会长的人来了不少,车也不少,全都堵在了达班门口。若是不移走,沈星无法去医院。
陈会长沉默,并未回话。没错,他就是故意的,要算计他,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
沈星冷着一张脸,想着自己不发威还真就被人当猫了。他语气加重:“陈会长,你恨被我算计,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我可以受着。但你要知道,万一我流血流死了,象龙商会依旧要给我陪葬!”
“现在该着急的,是你们!”
被一个小辈如此贴脸,陈会长握紧双拳,却不得不对手下下令:“放行!”
沈星在被搀扶着路过陈会长时,又说:“陈会长记得把自家侄子带回去,我们达班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驾驶位的但拓把方向盘握得很用力,后座的沈星见此,偷笑了一下说:“拓子哥,你再用力一点,方向盘就碎了。”
但拓从后视镜瞟了眼沈星,怒斥:“你还有心情笑撒?刚出医院,又进去了!我看你在医院买家得咯!”
后排的猜叔也被这一句话逗笑:“但拓,冷静。”
“我咋子冷静!万一那把枪射的是沈星心脏嘞?你们也太不把性命当回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