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相夷提出来的要求,是要笛飞声放弃忘川花,改用那个最漫长,最耗力劳神的法子。明明这不是最优选,明明……
“李莲花,你没得选。”
李相夷伸手猛地抓住李莲花颤抖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跟前,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你好好活着。这就是理由,李莲花。”
“你知道我看到的结局是什么吗?”
“是你宽恕所有人,甚至放弃了自己生还的唯一希望。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你觉得这样对所有人都好,都公平吗?”
“……”
总是这样。
为什么总是这样?
李相夷心底无端燃烧起一把火,他掐住李莲花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怒火:“你想要游山玩水,我陪你。想要清闲日子,我陪你。但你现在想要干什么?想要等一切结束后去死,是吗?”
“李莲花,我偏生不如你意。”
下一刻,一个带着血腥与怒意的吻落了下来。
唇角在撕扯中破开,落了鲜血。少年人的动作几乎带了不可言说的执念和宣泄,血混合着泪水砸在李莲花脸颊上,他恍惚了一瞬,又被掐的更深,吻的更深。
良久,李相夷松开禁锢,把李莲花从自己怀里挖出来。他抬手轻柔擦去了对方嘴唇上的血,闷声道:“……抱歉。”
李相夷近乎祈求地看他,“但是李莲花,我真的,……真的不想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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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答应我,好好活着,行吗?”
“……”
李莲花闭上眼,任由泪珠在眼角滚落,砸在李相夷的手背上,一下,两下,滚烫又黏腻。
“好。”
——
小远城距离此地大概有两三日的路程。
也幸亏李相夷叫方多病提前打听到了何晓慧的行踪,不然赶在小远城碰面时,方多病少不了挨他娘一顿骂。
早晨落下的那个吻,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只是方多病回来时看到了李莲花嘴唇上的伤口,还多问了一句。
李莲花搪塞过去,李相夷一语不。
方多病也不再多问,他出去忙活了一早上,又饿又累。李莲花煮了萝卜汤,此时还在炉子上温着。趁着方多病去盛汤的功夫,笛飞声从二楼下来,说他要回金鸳盟。
角丽谯已死,雪公血婆也已经死于笛飞声刀下。金鸳盟此时群龙无,还是昨晚无颜赶来,请他回盟中做主。
方多病是最开心的,终于不用看到笛飞声的臭脸了,也没人气他了。
“慢走不送啊笛盟主。”
笛飞声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
李相夷却突然开口叫住他,“阿飞!”
笛飞声动作一顿,侧身看他。
李相夷拉着李莲花,一起朝他挥手告别,“再见。”
笛飞声没说话,转身时却也露出一抹笑来。他走后,方多病欢呼一声,“终于不用和他挤在一个房间了!”
没办法,莲花楼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李相夷与李莲花一起住在一楼,他就只能和笛飞声一起挤在二楼了。
但乐极生悲,他很快被李莲花指使着去赶车了。
莲花楼晃晃悠悠的上了官道,朝着小远城去了。
与此同时,万圣道。
“砰——”
大厅之上,身着华服的单孤刀朝着封磬怒吼,他额角青筋暴跳,几乎压抑不住怒气,“封磬,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