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玩意,无人机,把我们的雷达骗得团团转,”eden放下烟,夹在两根手指里,叹气一般地吐了口雾气,“人根本就没来。不是我针对你,但你哥真他妈的是世界一级的冷血玩意,天知道切开心脏,里面流的是不是水银。”
阿健把玩着手里的钢笔,笔身里还剩一半的麻醉剂在里面缓慢地摇晃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拿在手里的人凭借重力的感觉能够察觉。
“谁知道呢。”
半个月后。
管家为家主准备了量身定制的礼服,今天是ken的生日宴,祖母生前最喜欢的铃兰在花房保管至今,在生日宴的当天一盆一盆地摆在门厅。
夜宴开始前第一个来的就是lennoxaigner,两人自克里特一战一直还未曾见面,仆从们还在外面摆放餐具,两个人站在后门,那一只打火机一了根烟。
“为什么替zach做事。”阿健单刀直入地问道。
“他替我扳倒了我家的长辈,”lenn抬着下巴眯着眼看过来,烟雾缭绕之中显得说不出的危险,“你知道,那是我的心愿。”
“我记得我们约定的是等我上了大学一起搬出去,两个人一起来对付你家那些老头子。”
“我等不及了。”lenn吸了口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皮鞋鞋尖,“我让那些快要性无能的老混蛋当个婊子玩了这么久,一天也等不下去,哪怕早一天也想把他们都送进地狱,这时候你哥哥跳出来说了一句,我立马就像条饿了三个月刚见了肉的狗。”
阿健哼了一声,香烟的烟气从嘴角溢出来。
“你当年就是为这个跟我分的手?”
lenn耸肩,“我当年就是为这个跟你在一起。”
阿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不十分在意。
这可能就是当年阿廉说他们两个般配的缘由,一个只想通过感情来利用人,另一个恰好生来没那么多感情,两个人无情又无义,唯独在互相利用上造诣颇深,然而互相又完全不记仇,这世上没几个人在知道一个人表面光鲜实际上从小就被家里当作玩物养大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快要三十岁,在这一点上弃老友与不顾阿健称得上是冷血,然而lenn正好觉得情义什么的又假又麻烦。
eden就是太有情有义了,到现在还忘不了他葬身火海的怀孕的老婆,从来不敢真心回应自己当年在搏击中心一手培养出来的,这个跟自己孽缘了十几年的后辈,尽管lenn打心底里只觉得他是个拿死人当挡箭牌的懦夫。
“老实说我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当年那个保险箱被留在你那里我多少心里就有数了,”阿健说道,“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你这种人怎么会真想着去报恩?”
“报恩称不上吧,”lenn夹着烟低着头靠在门框上,“就是不想欠人人情,再就是。”
阿健没说话,lenn吸了口烟。
“你小心一点eden。”
说完他摁灭了烟,朝着宴会厅中走去。
晚宴进行的很顺利,没有人来搞突袭也没有人来砸场,高朋满座,不能及时上门的也都托人寄送了礼物,其中不乏待字闺中的大小姐夹带的泛着香水味的情书。
lenn在社交场如鱼得水,丝毫看不出两个人时的那副恶人相,身份于这种场合不太合适所有没有参加的艾伦发了手机简讯,察觉了震动从怀里拿出手机来,艾伦歪歪扭扭地写了张贺卡拍照发过来,贺卡没附西格的名字。
“西格也说了生日快乐。”倒是艾伦这么写道。
阿健心不在焉地把手机放了回去,端着盘子站在阳台上看向外面,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铃兰们等了他的夜宴足足一个月,才一个晚上就开败了一半,或白或紫的小小的花,讳莫如深地将心埋藏在朝着地面的花瓣之中。
阿健站在阳台上吃了三片烤三文鱼,喝了四杯酒,聊了六个女孩的时候,管家走了上来。
阿健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怎么了。”
“有人送了礼物来。”管家说道,“是个大家伙,我们担心有事,按惯例先拿去扫描。”
“有什么问题么。”
管家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是张折纸,细腻的竹纸印刷成暖色调,花花绿绿地写着生日快乐,阿健伸手接过来,是张生日贺卡。
署名是他大哥的名字。
之后满场的宾客都看见凡事都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得令人心急的gasper家现任家主二少爷kev,急急忙忙地穿过宴会的人群,即使沿途被宾客敬酒也不做回应,一路朝着后门走了过去,就再也没见回来。
唯独lennoxaigner抿了口白兰地若无其事地放下了盘子,开始驾轻就熟地替对方圆场。
在后院,仆从们已经将扫描过的礼物送到了院子里没人的地方,阿健急匆匆地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露出极度复杂的表情来,有人递上扫描结果,他看了一眼就扔了回去。
“打开。”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几个人蹲下去,把那个小行李箱封得密密实实的带子剪开来,然后拉动了拉链,因为塞得太实,皮质行李箱的拉链有些卡得厉害,特别是仆从们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下手更加小心,前后拉了好一阵子,才把拉链拉开,最后掀开皮箱的盖子。
阿廉被人用缎带绑着手脚,浑身蜷缩着躺在里面,双眼被黑布蒙着,嘴上贴了密封胶带,头上戴着厚重的隔音耳机,强行切断了他所有和外界的信息交流方式,行李箱盖子的内侧用彩色颜料写着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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