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家不强大,连将自己的孩子养在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看看二夫人,跟安德侯本是青梅竹马两心相许,更是得了安德侯诸多欢喜跟宠爱生下一儿一女,争来争去的,还不是落了一个被厌弃的结局,日日郁郁寡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有蠢货,才会将所有的依靠倾注在男人身上。
话虽这么说,可宋昭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怀玉让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他,她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人前不能如何。
人后呢?
映月居。
宋昭带着自己的丫鬟浩浩荡荡的闯了进去。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说到底,你我主仆一场,你如今有了好的去处,我自然是替你高兴的,”宋昭手一挥,兰芝捧着一小闸子上前,一个通体透亮的玛瑙手镯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这镯子,是我的一份心意。”
怀玉委婉拒绝,“多谢二少夫人好意,只是这镯子金贵,怀玉要不得。”
镯子的做工细腻,用料不菲,二少夫人对待一个叛徒何曾这般好心?
直觉告诉她,有坑。
“再金贵也不过是个俗物,有何要不得?”
一抹鄙夷自宋昭眼底一闪而过,像这种镯子她多的是,有什么好金贵的。
爬上床了又怎么样,到底是个没见识的下贱丫鬟。
宋昭来回的抚摸着高耸的孕肚,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给你,你便拿着。”
怀玉无法只能将镯子收下,谁料手还没碰上闸子兰芝便松了手。
玛瑙玉镯砸在地上的瞬间便摔成了两半。
兰芝先发制人,“怀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少夫人好意送你,你若不想要直说便是,你可知这镯子乃是当今陛下御赐之物,平日里二少夫人都不舍得戴,若非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二少夫人断然不舍得将这镯子送人,可你竟然将这镯子砸了,若是陛下怪罪下来,你可担得起?”
宋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碎成两半的镯子,眼底的阴鸷跟狠毒连藏都懒得藏。
“若是普通镯子便也罢了,你说你,身份变了心怎么也跟着傲了起来,御赐之物都不放在眼里。”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光明正大的陷害。
在场之人不少,可丫鬟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声都不敢吭。
她们犯不着为了一个丫鬟出身的去得罪二少夫人。
抬眸对上宋昭眼里的戏虐,怀玉心里凉了半截,“二少夫人想要如何?”
她伺候宋昭多年,自然是认得那镯子的,不过是宋昭嫁妆里边不值一提的一物,并非天子所赐。
以此来定的她的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宋昭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本不想追究你的责任,可若放你一马,难免会让人觉得咱们定德侯府不敬陛下。”
宋昭抬手捏起怀玉的下巴,修剪得当的指甲发了狠的镶进肉里,她凑近压低声线,狠声警告,“别以为靠上了大哥我就拿你没办法,我若想要你的命多的是法子。”
“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别以为山鸡爬上枝头就是凤凰,自似高傲,”宋昭嫌恶的将手一甩,望向怀玉的眼神好似在看蝼蚁,“兰芝,好好教一教她什么叫做规矩。”
“是。”
诺大的院子里,安静得只有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响个不停。
一个接一个,用足了力气。
怀玉两边手都被人架着,如菜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几十个巴掌下来,雪白娇嫩的脸颊早已充血红肿。
光是看着都觉得骇人。
直到眼冒金星,怀玉依旧咬牙扛着,硬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
几十个巴掌换一条命,是值得的。
不是她犟。
而是她知道,求饶非但没用,还会换来变本加厉的对待。
她在赌。
赌宋昭不敢毁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