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了?”
阿莺从房外进来,凌霄招呼她上前,拿出她的卖身契,递给她,道:“寻个时间去官府把你放良了,我便正式雇你当军师,和五爷一样,日后你便不必被人胡说了。”
阿莺接过自己的卖身契,一时又惊又喜。
她望着凌霄,一时红了双眼,结结巴巴:“我该说什么好?人都说大恩不言谢……”
“那就不必说了。”凌霄笑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哦!”阿莺擦了擦眼睛,赶紧递上一封信,道:“京师来信了。”
信是月夕托曹煜寄来的。
凌霄头一回收到信,甚是兴奋,来不及洗漱便把信拆了。
月夕在信中问她安好,千叮咛万嘱咐她耐心看完她的信。
见了这话,凌霄便知下头接着坏消息,果不其然,月夕头一件就说她被皇帝软禁在慧园里了。
“岂有此理!”凌霄怒起,将阿莺吓得跑了进来。
凌霄自不能跟阿莺说实情,只能找个由头将阿莺打发走,继续看信。
月夕说被软禁在慧园并无实在的坏处。一来皇帝并不曾为难她,还令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白天遛鸟喂鱼,夜里写字读日记,无人打扰,周嬷嬷等扰人之辈进不来,跟田园生活一般。二来皇宫里本不能随意行走,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贸然顶着公主的身份四处生事,留在慧园不过换了地儿待,比苕华宫并无差别。
在信里,月夕告诉凌霄,若无紧要之事,她就留在慧园不出去了,凌霄也不必费神想着把她弄出去,她一点儿也不委屈。等凌霄回来了,若不习惯,再想法子离开便是。
这倒是让凌霄没想到。
从前,就算搬去了行宫,凌霄也并非被软禁,只要不回皇宫,出入自由,无人阻拦。
谁能忍得了被软禁?就算身无劳刑,但心里头终归是不舒服的。故而凌霄看到皇帝竟敢软禁自己,就不由光火。
合着她觉得软禁是受苦,这晏月夕竟觉得享福了?
她是什么怪物?
月夕没有将此事说许多,笔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件。白给隆兴行的二十万两银子,让她茶不思饭不想。
那银子虽然是凌霄出的,可一想到便宜了韦禄,便气不到一处来。
凌霄想起韦禄数钱的猥亵模样,十分赞同。
月夕其实一直未料到隆兴行有那个脸来讨钱,毕竟晏大去了,死无对证,此事来要钱说穿了就是欺负人。
可好巧不巧,摊上了凌霄这么个不差钱的。月夕虽感激,却咽不下这口气。
她在信里对凌霄办的事极尽溢美之词,求她留在扬州,万不可让此事就此作罢,还说凌霄是正气堂的贵人,有她在,正气堂必定能得一个公道。
看着这些话,凌霄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