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知道,就像自己如今移情别恋一样,总有一天,陆纪安也会走出来的。
邢梦并非没有想过将错就错,可她更怕陆纪安有一天反应过来,继而发现当下的心动不过是个一触即碎的幻像。
那该有多残忍。
邢梦在家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起初和小张打电话的时候,还总听她说起陆先生,说他拒绝退款,说他似乎去过好几次诊室,总是发消息问她为什幺还不开门,问邢梦的病好了没好。
她默了默,让小张不要搭理他。
后来,忽然从某一天起,小张依然在电话那端絮絮叨叨地说着其他病人的家长里短,但是再也没有聊过有关“陆先生”的事情了。
邢梦想,他大概是清醒了,看开了,忘记了。
毕竟他是那幺理智的人,周围不乏漂亮优秀的女孩子,那幺他从这团迷雾中走出来所需要的时间,一定比她短。
又等了一段时间,在一次通话时,邢梦装作不经意地问起陆纪安那边的退款情况,小张答说对方早就接受退款了,并且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
邢梦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怅然。
隔天,她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母亲,回到城市那端,继续当她的邢医生。
每天,尤其是周末。
当她开门时,总是无法控制地期待着什幺,可她始终没有再见过那个穿着西装的挺拔背影。
就在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一天,邢梦正在休息室里看资料,小张敲门进来。
她眼皮一跳。
“邢医生,外面有位先生找你,说他是陆纪……”
邢梦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说我不在!”
“……乐。”
小张吓了一跳,呆呆说了句好的,便要带上门出去。
“等等。”邢梦叫住她,“让他进来。”
休息室的门被小张顺手带上了。
邢梦在房间里打转,没等男人找进来,就主动迎了出去,刚好撞上准备敲门的陆纪乐。
他穿着白大褂,似乎是刚结束某个会议,散着头发,刘海长得几乎遮住眼睛。
邢梦擡头看他,心脏猛跳起来。
“邢梦。”他声音冰冷,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只勾起一侧,带着点儿玩世不恭的邪气,“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