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聪茫然地看着她,低声道:“我还有一个妾室,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他尚未出世,无论如何,他与你血脉相连,我死之后,希望你能照拂他。”
“皇帝视我我眼中钉肉中刺,你今日杀我向他投诚,可你终究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总有一天会被他杀了。”
杨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李君慈,你别太得意了。”
杨萝道:“你说的事情,我会着人去办,只是能不能办成,便是另外一回事,我并不能保证,能帮你保住这个孩子。”
赵聪原本不是十分在意所谓的血脉,可是如今他要死了,看着杨萝与他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一时之间竟然也觉得恍如隔世。
杨萝转身离开了,只听得赵聪突然在身后喊道:“是我,对不起你娘。”
杨萝脚步一顿,随即迈出诏狱,把漫天的月光都关在了诏狱之外。
赵聪从角落里直起身,慢慢地爬到破败的桌边,拿起一个碎了一角的碗。
碗里装着黑乎乎的汤药。
赵聪闭着眼一饮而尽,慢慢地躺在稻草堆上,渐渐没了声响。
魏三看到杨萝从来,迎上来问道:“李姑娘,你没事吧?”
杨萝摇摇头,道:“魏三,赵聪在江南的家眷,现下如何?”
魏三张了张嘴,低声道:“陛下自知道此事便下旨,派了东厂番子,门面上是护送新任江南布政使到江南区,实际上,是去江南灭口的,只怕如今”
杨萝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知晓
司道玄刚把消息散出去,汾阳侯却已经抓住机会顺藤摸瓜,查到了雍王府去,打了雍王和王家一个措手不及。
汾阳侯直接上雍王府,把此事和长平郡主掰开揉碎了说。
腊月十八那日,杨萝接到了长平郡主的拜帖。
杨萝把长平郡主迎进屋,给她倒了杯热茶。
长平郡主把茶杯捧在手里,神思不属地望向窗外。
杨萝道:“我这里院子景色别致,倒把郡主给吸引住了。”
长平郡主回过神,勉强地笑了笑,“你从大相国寺回来之后,我还没有来拜访,当真是失礼了。”
杨萝道:“郡主忙着筹备婚事,自然脱不开身,不必如此拘礼,倒是郡主大婚在即,怎么出来了?”
长平郡主的笑容敛去了,道:“我这桩婚事只怕有些蹊跷,我不知道该不该嫁,心里头有些打鼓,想找你说说话。”
杨萝道:“郡主有什么话,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