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尴尬道:“楚王殿下,实不相瞒啊,咱们河阳是个小地方,没多少出产,平日守军吃水吃粮都靠着兴洛仓接济……实在没有余力承担如此……丰厚,的赏赐啊!”
苏遐州听着他把到嘴的“奢侈”咽下去,换成了丰厚,不由得暗笑。
他上前一步,替楚凤歌解释道:“既是赏赐,就没有让河阳承担的道理,殿下已经飞书浥阳,由东都的几大仓拨东西出来,只是——”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果然见守备军官们都伸长了脖子,一脸的急不可耐,心知事成了一大半。
才微笑着道:“只是浥阳事务繁杂,恐怕还要河阳守军自己前去东都领赏。”
此话一出,守备军官们面面相觑,脸上纷纷现出一点犹豫来。
任潮生道:“非是我等不听殿下指令,只是都走了,谁来守河阳城呢?”
楚凤歌轻描淡写道:“这倒是本宫疏漏了,那便分成两队,先去的挑完了赏赐回来,后队再去,如何?”
先去的把好东西都挑走了,后去的还能剩个鸟!
谁都不愿意后去!
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况且这次是赏赐可一点都不寡!
站在台上,看着下面一片哗然的军汉,苏遐州唇边牵起的笑靥一闪而逝。
不多时,任潮生吼道:“安静!都给老子闭嘴!!!”
底下人才不情不愿住了嘴,可看着身边同僚的目光,多少都带了些忌惮。
任潮生自然也不是看不出来,只好咬牙道:“河阳到浥阳,急行军一来一回不过一日一夜,料想出不了什么大事,我等一起前去就是!”
“只是守军不在,还请楚王殿下留在城中帮助策应,若有状况,也有个拿主意的人。”
苏遐州在心底冷笑了两声。
任潮生的确算得上行伍中有勇有谋之辈,只是这点心机放在他们两个宫里打滚出来的面前,未免也太嫩了。
就差明着跟楚凤歌说:老子先拿了你的好处,等回来再抓了你去跟鲁王殿下请赏!
楚凤歌唇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讽笑,在任潮生捕捉到之前就涟漪一般消失了。
他颔首道:“任县尉思虑周到,本宫自然帮你这个忙。”
说罢,探手入怀,掏出几封信封递给任潮生:“这是本宫和浥阳那边约定好的,你等到了就凭这文书领赏。”
“切记,途中莫要拆开,弄坏了信口封蜡。”
“择日不如撞日,别让浥阳那便等太久了,县尉今日就启程?”
任潮生满心满眼都是上万两银子,不疑有他,即刻带着一班兄弟,招呼近前守军收拾行装,匆匆准备出城。
他也没蠢到家,临走之前,还留了两个武艺不错的甲士守在两人房舍门前,说是守卫,实际就是监视。